手腕上,鲜血冒出。

    他猛遭袭击,疼痛剧烈,根本再拿不住秤砣,手一松,直直掉落,正砸到自己脚上。

    两重疼痛,路鸣痛呼一声,跌倒在地,哀嚎不止。

    顾蓉蓉和冷星赫进屋,冷星赫过去拦下阮舟,阮舟喘着粗气,退到一边,转头又看到路鸣,冲过去揍。

    这次冷星赫没拦。

    拳拳到肉。

    路鸣痛呼声掩在拳脚声里,并不怎么扎耳,路母满脸是血,见此情景又挣扎起来,想去拦。

    但她哪能拦得了,徒劳无功罢了。

    差不多了,冷星赫过去拦住。

    顾蓉蓉在椅子上坐下,在一片狼籍中,显得平静又干净。

    阮舟退到一旁,喘着粗气,眼中恨意和怒火依旧不减。

    路母爬过去扶路鸣,路鸣手上还扎着暗器,脚也被砸得不轻,痛得脑门尽是汗,脸色苍白。

    顾蓉蓉平静注视他们:“疼吗?”

    路母白她一眼,没说话,路鸣呼吸粗重而急促,警惕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为何入室伤人?”

    “入室伤人,”顾蓉蓉饶有兴趣地重复,“入室伤人就有罪,你把人骗出去,杀掉,就没罪吗?”

    路鸣蹙眉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蓉蓉把那张母鸡偷回来的字条拿出来,在他面前展开:“这个,认识吗?”

    路鸣冷笑一声没说话,路母不服道:“这东西在大堂上见过,刺史大人已经检验对比过,也说得清楚,这张东西,与我儿子无关。”

    “怎么?刺史大人说的你们不听,你们这是想屈打成招吗?”路母说着,拔高音量,“我可告诉你们,你们休想!”

    “肖州是有王法的地方,绝不会因为你们拳头硬,能肆意妄为!我们也坚决不认,你们要是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们!”

    她说得硬气,就是看准阮舟气归气,但要是论起杀人,她觉得阮舟没这个胆量。

    而顾蓉蓉和冷星赫,看着眼生得很,根本没有见过,一定是阮舟请来的什么朋友,恐怕不会轻易漟这个浑水,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行啊,那还不容易,”顾蓉蓉把匕首拿出来,插在旁边倒着的桌子上,“杀人,最是简单不过,刀子扎进去,红刀子抽出来,就完事了。”

    路母一噎。

    顾蓉蓉话锋一转:“你们想死,我可以成全,不过,在死之前,有些事得说说清楚。”

    顾蓉蓉看向路鸣:“我再问你一次,这张字条,是谁写的?”

    路鸣一口咬定:“我不知道,与我无关。”

    “我关,行,”顾蓉蓉偏头看看阮舟,一指地上的大秤砣,“拿这个,把他左手给我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