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绍兴和议》,让我大宋失去了河东和关中的马场,无论是“隆兴北伐”,还是“开禧北伐”,我大宋次次大败而归,究其原委,还不是我大宋没有骑兵,只能靠步兵和金人的精骑对阵。想要收复失地,恐怕只能是在梦里面了!”
白胡子老头唉声叹气,让赵竑眉头紧锁,心头沉重。
《绍兴和议》最致命的不止马场的缺失,秦桧提出的“南人自南,北人自北”,使得从此以后,北方汉人不但完全在名义上成为金人的臣民,而且不能南逃,否则将被遣返。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谓是阴毒至极。
更有史弥远的父亲史浩,宋孝宗朝的宰相,提出了“归正人”一说,蔑视北地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之尤!
南宋朝廷抛弃了北地汉人,北地汉人又怎么会爱南宋。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不过是浆糊脑袋陆放翁们的臆想和一厢情愿而已。
至于辛稼轩那样的“归正人”大傻子,纯粹是脑袋进水,才会相信这样的软蛋浑蛋王八蛋朝廷。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羽葆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徐相公,不要气馁。相信我,明天一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赵竑哈哈一笑,亲切拍了拍白胡子老头的肩膀。
都说宋代士大夫百无一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看起来,还是有些个有用之人。
可惜人数太少,有用,但作用也有限。
“殿下,都有泪如倾了,还故作欣喜?殿下,你得罪了奸相,可要当心啊!”
徐暄郑重其事地提醒起了赵竑,忽然疑惑地问道:
“殿下,当日朝堂上,你说你会造那些什么火器,是真是假?”
“徐相公,我要说我不会,你相信吗?”
赵竑不置可否。以他近千年的见识,造出来火药,似乎并没有多么难。
“世事难料,沧海桑田。即便是有了火器,后人也没有先祖一往直前的魂魄了。”
徐暄幽幽叹了出来。
史弥远当政,皇权不振,即便是有热血志士,也难有出头之日了。
赵竑心情压抑,和徐暄作揖告别。
岳飞那样不世出的英雄,大宋只此一人,那么容易再有。
“这个济国公,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
徐暄捋着花白的胡须,疑惑地摇了摇头。
出了大理寺的府衙大门,侍卫许胜带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商贾,就在门外等候。
“殿下,清平坊的徐掌柜找你!”
“徐掌柜,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赵竑看着满脸焦急的大胖子,好奇地问道。
即便这位徐掌柜铺子里有什么事情,也应该去找行会,让他们出面解决。
行商坐贾,行会相当于后世的商会,但势力极大,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怎么直接找到了自己?
“殿下,小人这米铺,平日里全靠你照顾。这次,你要帮小人啊!”
徐胖子满头大汗,连连作揖,看样子真碰到了麻烦事。
“徐掌柜,你们这些奸商,家大业大,还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
赵竑开起了徐掌柜的玩笑来。
能靠他照顾,肯定也是临安城有名的粮商,家财万贯,手眼通天,和临安府大小官员的交情不浅,一些小事根本麻烦不了他。
“殿下,是这么回事!”
徐掌柜定定神,一五一十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