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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相公,你可能有所不知。陛下要在四川推行新政,这些贪墨违法之事,陛下定会严惩。崔相公,你背负皇帝所托,还是戮力前行,力求推行新政吧。”
范钟郑重说道,反而规劝起崔与之来。
四川推行新政,崔与之是主官,可不能优柔寡断,让皇帝失望。
“陛下推行新政,四川的报纸上已经屡次提及,宣传司的刘克庄也对老夫屡有提及,陛下的意图,老夫略知一二。但是,四川如此之大,推行新政,谈何容易啊!”
崔与之感慨而言,似乎有许多苦衷。
范钟在四川反贪反腐,刘克庄在报纸上三令五申新政利害,都是为皇帝在四川推行新政摇旗呐喊。
可是,江南东路推行新政,皇帝亲自坐镇,并有汪纲和胡梦昱、国舅周平等干将冲锋陷阵,新政才得以推行下去。反观四川只有他一人,独木难支,有心无力。
“崔相公,既然你明白陛下的苦心,陛下又对你委以重任。崔相公还要为四川士大夫们求情吗?”
范钟的话意味深长,崔与之心知肚明,郑重回了一礼。
“范主事,受教了。老夫也只有硬着头皮,勉力而为了。”
只有打破四川士大夫抱团的局面,四川的新政才能顺利推行。
要是这样的话,他还有必要为四川的士大夫们说话吗?
“崔相公为国为民,下官感佩之至!”
范钟放下心来。要是崔与之不知进退,和四川士大夫模糊不清,四川的麻烦就大了,新政推行恐怕就难了。
皇帝把崔与之调了回来,总不能又给退货吧。要真是那样,皇帝可是要颜面扫地了。
“崔相公,好像是四川的官员们到了!”
卫士过来,轻声禀报。
“范主事,咱们还是出去迎接吧。”
崔与之踏步先行,范钟犹豫了一下,跟着迈动脚步。
不管是不是作奸犯科之徒,官场的规矩还得照顾。
大营门口,一大群官员纷纷下了马车,人人都是宽袍大袖,非朱则紫。看到崔与之和范钟走了出来,众官员纷纷上前见礼。
“崔相公,范主事。”
众官员纷纷和崔与之二人见礼,只不过对待范钟,很多官员的反应不太自然。
显然,范钟这个外人,不太招人喜欢。
“高相公、郭相公、陈相公、安相公,各位相公,大家都到了。”
崔与之笑意盈盈,和众人打招呼。
四川制置司机宜文字安癸仲、潼川路转运使安恭行、四川总领高定子、利州知州高泰叔、夔州路安抚使蒲宏、利州西路安抚使郭正孙、利州东路安抚使陈立等,一众四川大员,几乎都到了。
崔与之暗暗心惊,额头汗水,不知不觉密布。
这些大员,恐怕都是皇帝特意叫来的。他们中间有些人,可能会调离,或者罢黜,运气差的,也许会锒铛入狱。
皇帝蠢蠢欲动,自己还瞻前顾后,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推到了前台。
众大员低声交谈,范钟这个四川反贪分司的主官,似乎被选择性冷落。只有利州西路安抚使郭正孙和四川总领高定子,上前和他寒暄几句。
人群中,夔州路安抚使蒲宏满面愁容,一个人郁郁寡欢,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主事,你到四川明察暗访,为君分忧,辛苦了。”
前四川制置使安丙长子、四川制置司机宜文字安癸仲上来,低声细语,满脸笑容搭讪。
“安相公过誉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下官不过是尽职尽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