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友闻三人很是器重,曾说过十年之间,不准人弹劾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千万不要自作主张。至于王坚、吕文德、曹友万,还有杜杲这些陛下的爱将,小事就不必禀报,只有觉得重要的事情,再向陛下禀报。”

    周平一本正经叮嘱起自己的发小来。

    一味吹毛求疵,很有可能踢到钢板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主事,多谢赐教!”

    张瑾油然说道,肃拜一礼。

    “你我之间,就不必来这些客套了。”

    周平看着前方,耳提面命。

    “总之你记住了,陛下不喜欢虚头巴脑的东西,用心做事就是,即便是错了,陛下也不会怪罪。但要是作奸犯科,贪污受贿,尤其是欺压百姓,谁也救不了你!”

    “这你放心,这我自然晓得!”

    张瑾连连点头。在个人操守上,他还是有些自持。

    “周主事,听说陛下尤其欣赏耶律楚材,那他为何要让你来担任河北制置使,而不是招降耶律楚材,让他来担任此职?周主事完全可以去担任山东路安抚使,或者中原制置使,那也都是封疆大吏。”

    将自己的大舅子放在边塞重镇,皇帝的心,可是够大。

    “陛下的心思,我哪里知道?我估摸着,河北路是边塞,耶律楚材和蒙古大汗窝阔台交情莫逆。把他放在这里,陛下估计是不放心。耶律楚材要是归顺,估计会被调往黄河以南某地,但绝不会是两河。”

    “周主事所言极是!我想也是这样。”

    张瑾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细若蚊鸣。

    “周主事,既然要早日夺下燕京,你为何让他们晚些与东辽军接触?这样岂不是很容易造成误伤?”

    “无论是史天泽还是东辽,又或者是张弘言,他们一个个兵强马壮,不削弱他们,把他们打服打怕了,我这个河北制置使,能坐得安稳吗?陛下,能放心吗?”

    周平看着满脸惊愕的发小,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说过一句话,我引为至理名言。真理,就在火炮的射击范围之内。没有强大的武力,如何恢复两河,如何纵横天下?”

    “只是这样一来,燕京城的攻守战,就更难打了。”

    张瑾心惊肉跳地一句。

    “难打?”

    周平摇头冷笑道:

    “要是连燕京城都打不下来,还谈什么夺取天下?如果是这样,即便是这些骄兵悍将都暂时归顺了,日后蒙古铁骑南下,他们也会再反。因此,要相信自己的将士,恩威并施,才会一劳永逸。”

    张瑾汗流浃背,不自觉连连点头。

    看来在许多事情上,自己要学的还很多。

    张瑾正要说话,周平望着前方,悠然一句。

    “燕京,燕云十六州,我们来了!”

    张瑾不由得一惊,他向前看去,只见许多战士都是站在了城头,前方朦朦胧胧,高大的城墙,似乎已经在目。

    梦里才会出现的燕京城,终于到了!

    万军簇拥之下,孟珙踏上了岸边结实的土地,他看着那卧龙一样的燕京城墙,凝望寂静的群山掩映,奔腾的河流,他们似乎也在凝望着自己。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让无数宋人魂牵梦绕的燕京城,让无数宋人肝肠寸断的燕云十六州,终于呈现在了眼前。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征服,将幽燕大地,置于大宋王朝的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