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达气笑道:“他们就是这样对外面宣扬的,出了事,就是我们当官的在报复。”
李源冷笑道:“等着吧,有他们知道报复俩字怎么写的时候!”
……
李源出了诊室,就看到一个故人气呼呼的从他身边路过,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无视他。
吕悦,聂雨的铁杆闺蜜,兼耳报神……
显然,他和秦大雪结婚的消息,不会瞒太久。
李源也没多想什么,摇了摇头,离开了工人医院,又出了轧钢厂,一路赶到北新仓九号院。
“咚、咚咚!”
斑驳的木板门拍起来有些粗糙感,门房东北角的砖瓦也有些酥碎……
不过开门的人却让李源精神一震,惊喜叫道:“宋叔,您回来了?”
王亚梅的丈夫,宋铤。
去年和老毛子最紧张的时候,宋家三子齐聚东北边境后,宋铤也亲自押着一批军资前往了前线。
那个时候,宋铤是留下遗书的,王亚梅和儿媳妇李雪梅们都准备上演“宋门女将”,等待男人牺牲后他们去前线扛枪的。
气氛之惨烈,李源至今犹记。
这会儿看到宋铤回来,他是打心底里高兴!
宋铤看到他则是哼哼一笑,道:“来了?不错,你那本《赤脚医生手册》,还包括了战地救护和三防篇,效果不错,专门给你报了个功。”
军人作风,聊天开门见山,直接了当。
李源进门后乐道:“这份功劳我可不敢领,都是我师父的功劳。要不然,我一个战场都没上过的人,哪知道这些门道?”
拴在院子里的白脸大黄听到他的声音后就已经活跃起来,待看到他进院子后,更是激动的连连挣起铁链来。
李源打了个口哨后,大黄一下就乖巧多了,前爪趴地,嘴里“呜呜”着看着李源。
张冬崖独臂拄着一根木棍,笑骂道:“爷们儿白喂它这么些日子了,跟我没这么亲过!”
李源抱拳见礼,道了声:“师父!”
张冬崖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眼,随后摇头自嘲笑道:“老咯,已经看不出东西了……”
暗劲前期他还能靠听劲听出些名堂来,等到暗劲布满周身,超过了他当初的境界后,他就不成了。
眼下在他眼里,李源就好像是个没学过的功夫的生瓜蛋子一样,呼吸、步法都非常随意,站在那好似不设防一样。
但张冬崖却知道,自己这个弟子,不是废了,而是再次突飞猛进了……
至于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他不愿猜,也不想猜,总之不是人该干的事就对了……
到屋里坐下后,李源见炉子里的火快灭了,就去拿着煤盆子到棚底下端煤,重新生起火来。
张冬崖嘟囔道:“有太阳的天,烧什么煤……”
宋铤看着李源熟练的动作,笑了笑,对张冬崖道:“老张,当初这小子找到我家里,说想拜个人学些桩功,练把子力气,好拿捏银针。给你说的时候,你可不大愿意。现在怎么说,是不是欠老子一顿二锅头?”
张冬崖一脸无语,这小子学功夫是为了拿捏银针,这种鬼话居然也信,想到这他突然乐了,道:“宋大个儿,我教了你送来的人,是你欠我的人情,怎么能算老子欠你的二锅头呢?该你宋大个儿请老子!”
李源在一旁笑,顺便将煤块捏成均匀的碎块,这一幕让正在拌嘴中的张冬崖眼角都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