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辈们,咋还越来越敏感了呢……
李墦见气氛有些不大对,本来准备让小孩子们去隔壁屋看《猫和老鼠》,但被李城拦下了。
刚才已经喝了不少的李城,这会儿还在上脸,他从李墨那里要过酒瓶,让自家姑娘李妍给叔伯们倒酒。
程倩多了解丈夫,一看他这样,就捂脸笑道:“完了完了,上头了,喝醉了。”
果然,就见李城点了点李墨道:“二十,你可能觉得二伯说话小题大做,至于吗,大过年的还攫你。我告诉你,二伯说的一点都没问题。汤圆,二十四,其实应该是你们几个的哥哥。八叔、八婶五八年就结婚了,两年后才生的汤圆。为啥?为了养这一大家子。因为听说二伯娘、三伯娘、我妈还有五婶、六婶有了身子,怕她们不够吃,怕你们不够吃,也怕耽搁我们的学业,八叔八婶就硬拖着不敢要孩子。
八叔五四年献方进城后,从当学徒起,每个月工资全寄回家。结婚后,一个月三十七块,往家寄三十五。我们那么多兄弟,学费书本费,哪个不是八叔供起来的?我们有什么资格说砸锅卖铁?八叔这些年的心血付出都喂狗了么?”
李墨面红耳赤的尴尬道:“四哥,这些我都知道……”
李城摇头道:“不,你不知道。你们嘴上说知道,心里不知道。包括你四嫂她们也一样,也是嘴上知道,心里不知道。程倩那会儿给雪八婶说,八婶,以后我就认您是八婶。我说程倩,你不了解情况,就别乱说话。你满世界打听打听,世上还有八婶儿这样的长辈没有。八叔结婚后,工资还是一分不留都全打回家里,八婶儿是娄半城的千金小姐啊,轧钢厂你们不知道么?从小锦衣玉食,跟着八叔啃粗粮窝头!你们不信去那个四合院问去,那里老人都还在都知道,李墦,你在那住过,你听过吧?”
李墦点了点头。
房间内静悄悄的,看着喝多了的李城在那掏心窝子说着。
只有程倩面红耳赤的比李墨还尴尬,咬牙骂道:“李城,喝多了躺着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然后转脸对娄晓娥道:“八婶,我那会儿还……”
尴尬死了。
娄晓娥拍拍她,笑道:“你那会儿都不认识我呢,没事。再说,认你雪婶子就是认我,没区别。”
嚯!
一群侄儿媳妇真的,再次刮目相看。
李城呵呵了声,道:“我胡说八道?你们哪个不服气,你们现在出去,拿瓢接一瓢自来水,看看你们谁能喝下去。我试过,我三口凉水都没喝完,胃就跟针扎的一样疼。最困难那三年,八叔为了不让家里饿死一个孩子,不让一个孩子辍学,粮票、工资全寄回家里来,他每天早上站四合院里灌三大瓢凉水,三大瓢凉水啊!李墦,你在那里住过,是不是真事?”
李墦用力搓了把脸,点头道:“真事,四合院都看着呢,他们都佩服。哎呀,八叔……”
看着李墦最后哽咽说不下去的模样,李城看向李源,红着眼睛道:“八叔,您说您,干吗呀?那么凉,咋喝下去的啊……爷爷、奶奶、大伯他们最疼的就是您,他们那会儿要是知道您这样做,肯定不让您这么干,该多心疼啊!”
李城已经迈入高级行列了,从年轻时城府就是家里最深的,喜怒不形于色。
此刻眼泪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李坤几个也都低着头,呼吸明显不对。
女眷那边抹眼泪的更多,小七哭的最伤心,抱着何萍诗不肯抬头。
李源仰天一叹,看来当年装的有些过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迟了,而且也没法解释啊,他笑道:“大过年的,忆苦思甜也要适度。那年月,吃苦受累的又不是我一个,爷爷奶奶,你大伯你爸他们,哪一个没吃苦?李家算幸运的,提前做了很多准备。所以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