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头压抑的疼,让谢肃之有些恍惚。

    他看着手掌中的鲜血,竟感觉冰冷的,像沈思意去世那天,他抱着湿漉漉的她。

    他几乎是跪在她的榻前,看着神医用药。

    却看着沈思意那鲜活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死青。

    最后,曾娇俏明艳的爱人,成为了棺椁里一具冰冷的尸骨。

    他赶去的太迟,太迟了……

    轿子停在丞相府外。

    管家庞叔走出来,对轿夫拧眉说:“轿子停了好一会了,你们怎么还不请老爷下轿?”

    轿夫为难道:“小人们喊了,但是大人不理会,小人们也不敢再叨扰大人。”

    庞叔觉得疑惑。

    于是上前挑帘,嘴里恭敬地喊着:“老爷,您……啊!!”

    他吓的大叫一声。

    轿子里,谢肃之无力地靠在一旁,双眸紧闭昏沉,嘴角挂着鲜血。

    “快叫神医来,快!”

    半个时辰后。

    沈宁宁原本在国学府上课。

    听闻消息,什么也顾不得,马上冲回谢府。

    她迈着小脚,匆匆跑向主院。

    “干爹,干爹!”小家伙糯糯的声音,带着焦急。

    刚跑过拐角,就见谢明安面色阴沉的,在听着神医说话。

    “本就是心病引起的疾症,跟二爷的情况有点相似,都是不能动怒,否则必定气急攻心,严重了,下场就跟二爷一样,轻则瘫痪,重则……哎。”司马寒摇头叹气。

    谢明安捏紧拳头,转身就走:“我去找容嫔算账。”

    他跟沈宁宁擦肩而过。

    司马寒急忙说:“郡主,你快拦着点二公子吧,这个时候,去找麻烦只会是添乱。”

    沈宁宁却回头,看了一眼谢明安冰冷的背影。

    她小脸神色坚决:“让他去叭,他理应去问清楚,否则,欺负干爹的人,还以为咱们谢府没有人能做主了呢!”

    看着沈宁宁如此气势十足,司马寒也认可地点了点头。

    小家伙急忙掀帘进去。

    晦暗的室内,燃烧着地龙,温暖却混沌,让人昏沉。

    病榻上的谢肃之,一脸病白。

    即便是昏着,还皱着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小家伙叫来管家庞叔询问。

    庞叔悲痛地说:“老爷……老爷他都是被容嫔气的!那齐家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于是,庞叔将他从轿夫那听来的全部消息,都告诉了沈宁宁。

    小家伙一听,便确认,容嫔这是故意报复!

    她知道谢肃之的心病在哪里,哪里痛,她就揭开哪里的伤疤!

    这时,谢二爷也被随从推了进来。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他着急地险些从轮椅上滚下来。

    几乎是踉跄地到了榻边。

    沈宁宁小手轻轻拍着谢二爷:“二叔,你别担心,刚刚神医看过,干爹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只是,他需要休息喔!”

    谢二爷眼眶泛红:“好,我在这儿陪着大哥。”

    庞叔说:“那老奴先去给老爷煎药。”

    沈宁宁一听,马上道:“我也去。”

    司马寒也趁机跟着过去,他一直觉得沈宁宁是个不可多见的好苗子。

    学医术学的非常快,所以,打算教她更多的岐黄之术。

    进了熬药的小厨房,沈宁宁拿出自己的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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