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

    她抬起眼眸,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将士们,声音凝重。

    “合棺!”

    方青黛一声令下,四名将士齐力将棺盖缓缓推合。

    “爹,呜呜,爹!”方青黛的女儿,忽然推开随从的手。

    她扑到棺椁边,年仅八岁的小脸沾满泪痕。

    方青黛眼眶通红:“忆慈,让你爹安心地去吧。”

    梁忆慈哽咽着,扒着棺沿,依依不舍:“让我最后看一眼爹。”

    她说着,小手从怀里拿出一枚玉锁,扔进棺材里。

    这是她从小就贴身佩戴的长命锁,就让它跟着爹爹一起,长眠于地下吧。

    没想到,一旁的方青黛看见那玉锁,神情忽而一变。

    她连忙抬起眼眸,去看谢明绪。

    幸好谢明绪正背对着她们,在门口向抬棺的将士们交代事宜,没有留意到这枚玉锁。

    方青黛将还哭的肝肠寸断的梁忆慈拉进怀里。

    “合棺吧。”

    一声重重的闷响,从此生与死隔绝。

    ……

    夏七月。

    烈日蒸烤大地,热浪浓浓。

    幸好祥云村旁边的野径两边,树木郁郁葱茏。

    不少上了年纪的村民,都搬个躺椅,拿着蒲扇,在树下遮阴避阳。

    要说这树,还是春天的时候,沈宁宁从狼山上拖下来的。

    一场寒灾过去,外头能生长的树木,基本都被人们砍去烧火取暖了。

    然而,只有狼山和祥云村周围,浓绿深翠,生机勃勃。

    祥云村的董三花戴着草帽,扛着一挑子水往前走。

    她生的身材瘦小,但十分要强。

    因着她之前的房屋废弃已久,整个祥云村,只有她家没有打井。

    邓大叔曾说找人帮她打井,但这几日过去,也没有动静。

    董三花只能去陈婆婆家打了水再挑回来。

    她头顶烈日,汗水湿透青花布衫,脚下走的呼呼生风。

    突然!

    董三花踩着一块凸起的石头,一下子跌倒了。

    “哎哟!”她一声惨叫。

    挑着的水桶都骨碌碌地顺着坡滚了下去。

    她捂着脚腕,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刘大伯家就在附近,他在院子里劈柴,听见动静打开门,看见是董三花摔了,正要过来帮忙。

    “等等!”刘大嫂子从后一把将他拽了回去,并关上门,瞪着他:“你想干啥去?”

    刘大伯一愣:“三花摔了,我去扶她。”

    刘大嫂子恼怒,气的打了他一下:“用得着你献殷勤,邓吉祥一双眼睛黏她身上了,连你也被她勾了魂,是不?”

    刘大伯闷声呵斥:“胡说八道什么呢!都是邻里村民,帮一帮又咋了?”

    “我不管,你就是不许去!”刘大嫂子将玉米筐扔他怀里:“你去晒玉米,我来扶她。”

    随后,她出了门。

    董三花已经自己撑着地,一步一瘸地站了起来。

    看样子,是真疼得不行。

    刘大嫂子上前:“哎呀!三花,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咋一个人挑水,邓哥呢?他怎么没来帮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