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师父所说如已作不得准。

    但若是自己一个没管住嘴传到了陛下耳朵里……裴行俭觉得老裴家怕不是要在他这一代无了。

    就这般神色恍惚之间门槛差点没踩好顿了一个趔趄,关键时刻一个臂膀扶住了他。

    拍了拍胸口裴行俭舒了一口气,然后一扭头想要道谢便看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登时便不由自主道:

    “我可没说陛下……”

    比脑袋更快的是裴行俭的手,精准捏住了嘴唇之后对着眼前的李承乾尴尬笑了一下。

    李承乾不以为意,笑道:

    “看来守约昨日庆祝颇为尽兴。”

    裴行俭揉了揉脸顺坡下驴道:

    “借代国公之胜于陛下面前唱名,颇有放浪形骸之态,宜当自省。”

    李承乾了然,于是干脆指了指身旁的连廊道:

    “寡人听闻守约以十三之岁齿,赴青海为国战,恨不能同往也。”

    “今既相见,不若与寡人述说一二?”

    裴行俭对弘文馆很是熟悉,知道那边有个小花园,平时这里的王孙子弟学习累了多会过去游玩嬉戏以放松。

    太子殿下名义上也属弘文馆的学生,故而不定时会过来,彼时裴行俭因能写得一手还不错的书法,在弘文馆颇有名气,故而与太子虽说不上熟悉,但也绝不算陌生。

    太子相请自无不可,裴行俭点点头与李承乾相伴着说此前之战。

    先是说了自己如何不耐凉州寒冷的窘态,又说凉州饭食难以下咽,青海之景,杂胡之狡诈,唐军之强盛各自选了一些说了说。

    李承乾认真倾听,时不时点头,间或问问这吐谷浑与突厥人有何不同,这倒是引得裴行俭有些好奇了:

    “殿下竟对胡人如此感兴趣?”

    李承乾噙着笑意点点头,笑容中有一些自得以及一些难以掩饰的期待:

    “毕竟突厥乃我唐之敌也,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裴行俭沉默着点点头,又与太子说了会儿话之后便各自分开。

    他要去弘文馆藏书之中找寻一些古籍,看有没有能与昨日惊鸿一瞥的甘露殿中地图相对应的地方。

    另外便是着重找找“地球”二字,看是否有记载。

    这不经意的两字还是今天起床才忽然想起来的,但可惜师父已经以劳累为名闭门谢客,想要再见须半月之后了。

    扭身走之前,裴行俭还是下意识拧着眉头瞥了太子殿下身后的女童一眼。

    看其装束似是东宫的同岁女伴当,裴行俭反倒是隐隐觉得这女童虽一言未发,但方才所谈她皆懂,而且似多有思考,颇有聪慧之色。

    嗯,毕竟他也曾有神童之称的,这点儿上绝不会看错。

    现在再远观离去时看其态势也并不以下人自居……不过这管自己什么事儿?

    摇摇头一边回身走一边习惯性的思考。

    太子的问询……脸上那难以掩饰的雀跃之色……言语间对西域不加掩饰的好奇……以及昨日师父的突然决定,以及……

    “三十六国跃马扬鞭,突厥汗国辟草牧羊”

    裴行俭摇摇头得出了一个自觉很大胆的猜测:

    “陛下欲令太子领军,征西域?”

    被自己念头吓了一跳,但裴行俭越想反倒是越可能。

    宿将靖海,青将开边,这是如今再明显不过的态势。

    而如今大唐有骁骑有悍卒有无坚不摧之火药军械,再辅以薛苏这等猛将,西域能称敌者唯西突厥。

    青海战场上裴行俭没法临阵,但从将士们的转述也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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