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衣食足,仓廪实,生民所求,何其难也。”

    对此赵云沉默以对,张飞也不意外,毕竟这个四弟在荆州时就与百姓打过不少交道,善屯田知农事,晓生民之事自是比他要早许多。

    不过话出口之后,张飞倒是很快散去了些许郁结之气。

    毕竟令天下“衣食足仓廪实”乃大哥军师之所求,亦乃追随兄长众人之所愿。

    无论是兴文善武,还是奇谋整军,所为所求也都是这六字罢了。

    找块背风的大石头,从积雪下拽点干草寻点枯枝,撒上带过来的一点煤粉,用火折子吹燃之后架上三块石头,装着酒水的陶壶就这么直接往上一放。

    少顷,温酒佐寒风,胜事和冰雪,张飞脸上很快带了点醺然的神色。

    “嘿,没成想咱大汉之后,竟连传国玺都丢了。”

    微醺之后佐酒之事也难免变成了几日之前所闻所见:

    “可惜咱们给后辈的东西多被认伪,不然俺定是要给后辈想想办法的。”

    虽没明说是什么办法,但想想此前在公安县时那差点惹出大乱的白罴,赵云觉得多半也能猜出来三分,于是下意识扭头确认了一下旷野无人,随后才劝道:

    “兄长说的在理,传国玺与其赠后辈蒙尘,不如我等尽力保境安民,使此物不遗失为宜。”

    不过赵云也不知这话兄长有没有听进去,因为对方很快便又开始惦记起旁事:

    “那唐朝风范倒是没坠了咱大汉威名,就是忒乱了点差点惹出大乱子!”

    “俺意欲以唐法整兵安疆,边民若是能汉风唐韵兼备,大哥定要好好夸俺!”

    此时赵云倒是有点后悔了,去岁大战前后操劳近乎一年,翼德在军中也向来禁酒,来邺城之后酒宴也多推让,想不到竟在这儿等着呢!

    难怪方才温酒时便觉得这酒香辛辣刺鼻,想来定是带了军医所用之酒来此畅饮,也难怪对邺城酒宴浅尝辄止,多半是已腻了旧酒。

    这一刻赵云反倒是忽然想起来了汪广洋这个名字,后辈对其“大酒误正事”的评价在眼前倒是有了具象化。

    只能说翼德比起来以前也确有长进,拉着自己遁到这旷野无人之地畅饮,算是将误事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不出意外,眼前的三哥打了个酒嗝便开始指指点点:

    “永乐帝足可称英雄,然宝刃冠其名却落入夷狄之手以奉为宝,虽非佩剑亦为耻也!”

    “那洪武帝既知此事,须要灭了清廷苗头才能令俺气平!”

    “只是那洪武帝难办喽,如今那朱棣不知在不在他爹身边,恐怕父兄子都是左右为难,不能给其出出主意,憾也!”

    赵云只能摇头,那洪武帝虽是难办,但想来无论如何都称得上一家人也不至于太难看。

    若真让翼德出俩主意那说不得才真的无法挽回。

    如今旷野对着冰天雪地也无他事,赵云听着三哥的醉言也权当个乐趣,至此久久不闻下文也不由催促道:

    “三哥,那宋之军图呢?”

    “尚未一统,有何好谈?”

    那边张飞大喇喇评价了一下,随即往旁边一歪:

    “俺困了须小睡一下,子龙……”

    话犹未尽,已是打起了鼾。

    赵云无奈笑笑,脱了身上裘袍给三哥盖上,随即又拾了一些柴禾让火焰再高了几许。

    立在火堆旁迎着风雪,他干脆打了一套拳法暖身,相较于更北处家乡来说,此刻的风雪倒算得上温和,不妨事。

    不过心随拳动之余,赵云倒是想起了前几日所见的宋帝所赠之物,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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