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时间线上,而在他这漫长的一生当中,最初对于紫薇山的记忆是什么样的,如今就还是什么样的。
本就是一家人,又何来两脉之说啊。
这个道理陈山臣懂,可他却又无法让这些由星岛上出生,且这一生都没有和紫薇山扯上多少关系的晚辈们同样懂得。
因为这对他们而言,是不公平的。
他们并未去过紫薇山,也不曾受到过紫薇山的恩惠,在他们出生之前,紫薇山就已经变得比星岛弱,偶尔一些自紫薇山来到星岛的陈家人,也属于是来星岛‘进修’‘避难’的。
陈山臣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成长起来的这些后辈,看不起紫薇山是正常的,反过来与他同样尊敬紫薇山,才是不正常。
可.他陈山臣还活着啊!
不光是他陈山臣,族中年纪最长的庆云老祖也还活着,这些小辈就不能等他们这些老人走了、死了、坠入灵界了,再跑出来做这种能够惹得他们发怒得事情么?
哪怕是装一装也好啊
就算真的不想,且打定了主意。
那你们也做出点样子来。
不说如那紫薇一脉的陈知行那般耀眼,就算是如那个不入族谱、令取名为‘昭圣’的孩子那般,他陈山臣也就捏着鼻子认下来,由着这些子孙后背踩着他的骨头坐上这个家主之位了。
说实话,若是真有一天闹到那种底部,陈山臣是愿意做这个晚辈的垫脚石的,甚至是乐见其成。
可偏偏.
“他们不敢啊,哈哈,说什么紫薇山一脉衰落,可在我面前却连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出了个天恒就真当星岛一脉崛起了么,哎,这些孩子又哪里知道,长生真君也就只是个真君罢了,换成是在东玄,长生真君亦是要苟且偷生,他们又哪里得来得这般的自傲哦.”
周天岛中心位置的陈家禁地内,陈山臣弯着腰,一边敲打着自己酸痛的后背,一边诉苦似的对面前盘坐与石台上的年轻人诉说着。
“长生真君,长生真君,得了长生又如何,若是生在东玄大州上,亦不过是三大圣地圈养得猪狗都说散修里面出了个化羽,从散修加入羽化仙宗,还继承了圣地之主的位子,后来又变成了仙尊可他们不想想,这是多少年来,才出了个化羽,而在化羽之后,又得要多少年,才能走出令一个人来,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得哦。”
“.”
“咳咳咳老祖宗,您说句话吧,山臣老了,也伺候不了您老几天了,若是您再不和我多说上几句,山陈也就要入灵界,此后那五位去了,届时也就没办法再来听您老人家得教诲了。”
“老.祖宗?”
石台上上的年轻人,似乎是被他唠叨的不耐烦了,一只眼皮努力的抬了头,待到终于张开一道缝隙后,这处空间内才再次传出回声:“我记得我是你九叔,山臣,你这么称呼我,我怕等我死了,你爹会拎刀砍我。”
“嘿嘿嘿,老祖宗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爹是老实人,哪儿会.哦,想起来了,我爹还真提刀砍过伱,哈哈哈哈,年纪大了,记者不住事情了。”
年轻人:“.”
就很无奈。
都多大的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跑他这儿来耍宝。
至于族中的那些事?
和他有什么关系么?
他陈老九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都死干净了,再往下的一些传承.干他屁事!
也就是看在自己仅剩的这个大侄子还活着,且还时不时的来看看自己,不然星岛陈家.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陈老九是在紫薇山长大的,是听着江州城里姑娘们唱着的小曲儿度过的青春期,是枕着翠儿的胸脯成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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