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只是图做一个富贵闲人的。

    虽然他不至于脑残到为了谋害其他竞争者,以及挡在他路上的道三老先生,专门在个人电脑里留下什么,犯罪计划书、杀人计划书之类的,但是光凭这些异常的流水,这些为了不正当竞争获取的材料,以及他一些不合法的记录……

    想要将他钉死或许尚有一丝难度,但就算她不将这些东西举报给长门会长,也足够当做要挟他的把柄了。

    长门光明真是太松懈了,就因为东西长时间藏在这里没有被发现,他就竟然真的不去定期清理手里的记录,甚至连一些可疑的转账记录都不消除干净……

    一个蠢货,一个坏心眼的蠢货。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不值一提的恶毒,毁灭了那么多个家庭,甚至毁灭了秀臣……

    又一次想起爱人的名字,她感觉自己鼻腔不由自主酸涩起来。

    收到消息的时候她没有哭,收到唐泽君的提醒时她也没有哭。

    然而此时,她心情平静地坐在这里,已经手握了最大仇人的把柄时,她却快要克制不住泪水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庸俗的,卑劣的恶意……

    狼狈地闭上了眼睛,日向幸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现在不是想秀臣的时候,她现在还没有哭的资格。

    她要为秀臣报仇,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要为那么多在火中破碎的未来报仇。

    等到仇敌的尸体倒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多的是时间痛痛快快放声大哭一场。

    拔下完成了拷贝的U盘,关闭电脑,小心地擦干净痕迹,将东西一一复原,恢复成它们原本的样子,又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她已经在这个房间逗留了快一小时了,得尽快想办法转移出去,不能让警察起疑。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长门光明装作无辜地回到长门家,然后她就……

    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步骤一边合上康江的房门,日向幸的步伐突然停住了。

    一些怪异的感觉生发出来,让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双手,捂住了两侧的太阳穴。

    她的大脑在微微地共振着,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正在反复来回地刺穿它。

    然而这种感觉却并没有带来什么痛苦,反而像是有什么清凉的薄荷一般的东西,在她的鼻端突然炸开,刺激得她整个人都更加清醒了些许。

    日向幸重新睁开眼睛,愣愣地注视着前方。

    夕阳的光辉穿过走廊巨大的窗户,温柔地洒在地毯上。

    像是有什么奇怪的韵律穿过了她的脑袋,又像是和煦的、温暖的风,吹拂过她的身躯,安抚住了她的情绪,安抚住她由于焦虑痛苦而绷紧的身体。

    一种柔和的力量,好似在她意识的深处生发出来一般,渐渐驱散了她的负面情绪。

    一切重新变得平和而温柔,细小的苦痛和抽搐的绝望,被这阵力量慢慢带走了。

    几秒钟之后,日向幸放下双手,本能地按住了胸前插在口袋中的那支钢笔,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因为和缓放松,重新柔和了下来,也因此,稍微显出了几分迷茫。

    发生了什么?她刚刚,是在做什么?

    “秀臣。”她张开双唇,先呼唤了一声爱人的名字,只是这次,声音中已经除去了那种纠结苦痛,不得解脱的消沉,更像是在借着这个名字,寻找些许支撑与慰藉。

    她闭了闭眼睛,慢慢积蓄起了一些力量,脚步平稳地走出这条走廊。

    站在楼梯当中,她迎着在几名警察疑惑的视线,主动朝他们走了过去。

    “我想问一下,毛利侦探先生,还有服部平藏警官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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