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不明白?”

    “只是……只是有些事情,哪里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可怜我的过儿……”

    她说到伤心处,哽咽轻泣,已经变成了呜呜啼哭之声。

    冯骥不由叹息一声,劝道:“吾常听人言,欲要迅速放下一段感情,或许进入下一段感情,才是良药。”

    “你不如敞开心扉,试试接纳新人,或许会放下心中郁结。”

    穆念慈闻言,啼哭道:“冯大哥说的容易,感情之事,哪里是说能放下,便能放下的?况且就算我放得下,又有哪个能看上我这等残花败柳?”

    说到这里,她越发难过自怜。

    其实这么多年,她心中凄苦,未必全都是因为遇人不淑,思念亡夫。

    更多的是对自己这一生境遇感到凄苦,又有对未来感到担心和迷茫。

    她才二十出头,带着孩子,漂泊无依。

    就这样了此残生吗?

    想到这些年的孤单寂寞,她其实早已死意。

    只是舍不得孩子罢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

    冯骥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媃荑:“夫人,岂可如此轻贱自己?女子一生,怎可因嫁人生子,便自比残花败柳?你又不曾对不起任何人,以一己之力,抚养孩子这么多年,何以这般说自己?”

    “这天下最伟大的,莫过于为人母者。天下男儿,若是因此嫌弃你,岂不是枉为人子?”

    穆念慈怔怔的看着冯骥,这些话,她是第一次听人说,还是听一个男子说。

    她这些年,遇到过的男子,只要见她带着一个男孩,哪个不是轻贱她?

    当年她从铁掌峰上离去,流落江西上饶之时,产下杨过,在那里休养了一阵子。

    曾经被丐帮的简长老遇见,那厮见色起意,自己险些为他所擒,幸亏得郭靖黄蓉路经,这才幸免于难。

    可是经此一事,她自觉自己更加轻贱,连一个叫花子都要轻薄羞辱她。

    叫花子都吃残羹剩饭,睡破庙街头。

    自己在这叫花子眼里,若非如残羹剩饭一般轻贱,他岂会这般大胆?

    这是她内心自卑之处的想法,从未与人说过。

    这些年来,她心中郁结,自然不敢再接受其他异性。

    如今忽听冯骥赞她,心中感激非常,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啼哭,更是忘记了纤纤细手,还在他手里。

    两人四目相对,穆念慈许多年未曾得到关怀,激动难以抑制,顿时扑入他宽厚胸膛,呜咽哭泣。

    此时男女之别,早已抛之脑后,实在这么多年,从来没人对她如此软言细语,如此体贴入微了。

    冯骥微微一怔,想了想,便轻轻抚其玉背,无声安慰着她。

    “娘!娘!我练成啦,我练出内力啦。”

    正在此时,忽听得外面传来小杨过欣喜大叫声音。

    穆念慈顿时如同触电一样,急忙支起身子,迅速推开冯骥。

    她满脸通红,心脏狂跳,这一瞬间,竟是有种偷情被人抓住的感觉。

    冯骥倒是神色坦然,笑吟吟的看着穆念慈紧张的模样。

    穆念慈哪敢去看冯骥,转过头看向门口。

    却见杨过已经冲进屋子里,见到冯骥也在,他连忙驻足,恭敬的跪地磕头,喊道:“爹爹,我练出内力啦。”

    这一声爹爹,让穆念慈顿时面红耳赤。

    尽管杨过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了,但是她作为杨过母亲,听到这话,仍旧心跳如麻。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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