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心中一叹,练武之人就是这样,容易为名声所累。
不打拳,不去争名,武馆就没有名声,自然也就开不下去。
“去敲门吧。”
“是,少爷。”
张进跑过去敲门,不大一会儿,一个少年开了门,伸出脑袋问道:“你们找谁?”
“赵健赵师傅在吗?”张进问道。
小孩顿时眼睛一亮:“你们是来拜师的吗?”
张进笑道:“不是,我们家少爷和赵健师父是朋友。”
小孩一愣,有些沮丧,道:“不是拜师的啊,你们家少爷是谁?我去禀告师父。”
“伱就说山东来的冯少爷拜访。”
“等着啊。”
小孩关了门,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大笑声,旋即大门打开。
却见脸上一道疤痕,看起来如同悍匪的赵健激动的走了出来。
“张进!冯少爷!哈哈哈,你们真的来津门了啊!”
他上前一步,和张进狠狠拥抱了一下,转而看向冯骥,神色之中满是激动,抱拳道:“冯少爷!”
冯骥笑了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看我,都高兴的忘了,来快进来,小虎,快去备茶。”
冯骥随他一起进了院子,看了看这小院,地方不大,却也摆满了练拳的家伙事。
“赵师傅,这是赵家祖宅??”
赵健勉强笑了笑:“算是吧。”
“才不是,大伯,这不是咱家,咱家在杨柳巷!”那叫小虎的小孩端着茶水,闻言大声喊道。
赵健皱眉:“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去练拳!”
小虎瘪了瘪嘴,跑到院子里练起了赵家拳。
冯骥喝着茶,看了一眼赵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洋鬼子惹的,我赵家本来在杨柳巷那边,这里是早年我祖父买下来养小妾的私宅。”
“如今杨柳巷一带,被法国人划为租界,我家祖宅也被占了。”
冯骥皱了皱眉:“你这拳馆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有不少徒弟的。”
“妈的,都是一群白眼狼。”
说到这个,赵健就一肚子火,他叹道:“自打我从山东回到津门,便去挑战了霍元甲,想不到这霍元甲果然有一手,居然练出了暗劲,破了我的铁马桩功。”
“他的迷踪拳越发厉害了,我在擂台上输了,想不到近来收的弟子纷纷叛出师门,跑到霍家拳拳馆去了。”
“偏偏这霍元甲竟然还真的收了他们,欺人太甚!”
说到这里,赵健忍不住怒拍桌子,茶杯叮当作响。
一般而言,如果徒弟叛出师门,是极为难听的事情,按理说其他拳馆也不该收下。
偏偏霍元甲不管这些规矩,还收了赵健叛逃出去的徒弟们。
他本人又不是霍元甲的对手,连去霍家讨要说法都不行,自然憋屈。
冯骥无语,此时的霍元甲,狂妄自大到了极点。
甚至可以用刚愎自用来形容。
冯骥知道,赵健的那些徒弟,都不是之前跟着他的那批。
他很多徒弟,在庆元县盗匪攻城时,被周庄与岳迷功他们杀了。
这些徒弟,都是他后来新收来的,对他自然没有多少感情。
冯骥看了一眼外面练拳的小虎,问道:“这孩子是?”
“我侄儿,赵虎,唉,冯少爷,我有个不情之请,求你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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