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涟还活着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要为萧奕然虚无飘渺的前途让步。更让人心惊的是,唐玉涟包括其周身的人竟然都默认此种行为。

    连萧奕然都不例外。

    就为了彰显母亲对儿子的爱?

    宋清悠讥诮撇嘴,拦住要给唐玉涟继续带枷的官差。

    “没错,萧家是要犯,但也别忘了,萧家名门望族,也是有些世交好友的,等这阵子风头过了,不乏有人会追到此处打探萧家下落,倘若真少了人,你猜猜你们又是什么下场?”

    大胡子等官差起先不悦,然而官差之中也不乏有带了脑子的人,拦住意欲发怒的大胡子等人,隐忍着情绪白给了干粮。

    如此一来,相当于直接断了他们财路。

    觑着这群官差暗藏不满的眼神,宋清悠面上不显神色,但心里想要离开的心更加焦急。

    晚间,众人赶到驿站。

    宋清悠跟随着萧祈殊寻到一处屋子,四目相对,颇有几分尴尬。

    良久,宋清悠主动打破寂静。

    “……你是病人,软榻让给你,我打地铺。”

    她说话间开始动作,萧祈殊挡在软榻前一动不动,忽闪的烛光在他脸上跳动,倒叫人看不分明他的神色。

    “怎么了?”宋清悠察觉气氛中一丝不妙,奇怪问询。

    “你嫁入萧家,自该恪守妇德。”萧祈殊语声冷硬,顿了顿后继续道:“在你我和离之前,你跟萧奕然保持距离。”

    她跟萧奕然保持距离?

    宋清悠茫然,她跟萧奕然之间一直都离的很远啊,正欲辩解,萧祈殊已经躺上了软榻。

    那她的床褥子怎么办?

    “萧祈殊,你起来,等我抱一床被褥你再继续睡。”宋清悠站定在软榻边上。

    “这里就一床被褥和被子,你抱走被褥,让我睡什么?”萧祈殊反问的声音四平八稳,宋清悠也没防备,直言道:“我们不盖也行。”

    “我不行。”

    简短三个字落下,宋清悠手腕被一股大力道拉拽过去,整个人栽倒在软榻上,眼前是萧祈殊幽邃深沉的眼眸。

    “你……”宋清悠脑子发懵,不甚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萧祈殊则轻缓矜傲地挑了挑眉:“那时你算计我时,可不是眼下的模样。”

    那,那时……

    宋清悠一噎,她能澄清她不是原主,那些事不是她做的吗?显而易见的不行。

    是以她只能转移话题。

    “那张地图上,依我看,有处再合适不过的地方可以供我们离开。”

    萧祈殊眸光幽深似谭,定定盯着她。宋清悠一时些许不自在,自顾自道:“就是我们最后抵达的驿站,那里有水,我们可以走水路,你看如何?”

    “可以。”

    萧祈殊语气淡漠,然而他自己知道,他看中的也是那处地方,但……他起初并未想过要和宋清悠一同离开。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宋清悠笑得爽朗,随后顺其自然的转过身子,避开了萧祈殊灼灼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