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收,账面多收,这一来一去就有两成的浮动,足够他应付各种突发情况了。

    至于为什么可以如此,那是因为整个账册就是个黑盒,朝廷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所以……这些全都是假的咯?”

    方重勇面色平静问道,他早就看出猫腻来了,只是希望郑叔清能确认。

    “那些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想办法帮本官捞钱就行了。”

    郑叔清卖了个关子说道,内心的志得意满已经写在脸上。

    随即二人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使君,其实吧,这办法说简单也简单。”

    方重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夔州挨着长江,水运发达,铜钱容易搞到手。使君可以在夔州收铜钱为租庸调,然后秋收时用府库里的钱购买荆襄与江南的粮食,并鼓励用铜钱赎买徭役。

    而荆襄与江南粮价低,秋收后各地大户都要售出陈粮。

    若是官府大规模采买,则必定底价抛售。如此一来一去,只怕可以省下不少财货。使君用这些粮食为租,再拿铜钱去蜀地购买蜀锦,运到洛阳换取普通的绢帛为调。

    至于庸,全部收铜钱,以开辟山田的名义让罪囚参与,又剩下一笔钱。

    多管齐下,如此一来,财货不就慢慢来了么?”

    方重勇双手拢袖,十分正式的对着郑叔清深深一拜说道。

    呵呵,搞钱嘛,这还不简单。参考前世养老金入市盈利的办法,官府参与垄断买卖,那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方重勇对此非常自信。

    然而他看到郑叔清一脸鄙夷的盯着自己,那表情似乎极为轻蔑。

    “神童果然就这点小聪明啊!”

    郑叔清忍不住唏嘘感慨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使君怎么说?”

    方重勇满是不解询问道,他不觉得自己的办法有什么不好的,毕竟自己前世都用烂了。这是积累了千年的智慧。

    “不知道应该称赞你有李相(李林甫)之能呢,还是应该骂你不自量力的好。”

    郑叔清长叹一声道:“夔州地少人多,从很早开始,租庸调就形同虚设,官府账册造假成风。我初到夔州时,便想改变这种状况,但一段时间后本官发现,是我错得厉害。”

    原来还有这档事,方重勇微微点头道:“愿闻其详。”

    “夔州乃蜀地与荆襄咽喉,扼守长江。除了是兵家必争之地外,亦是商贾驻留,囤积货物的转运之地,这便是朝廷在夔州设立夔门江关的原因之一。”

    方重勇继续点头,等待下文。

    “此处之民,以船为家,贩货运货捕鱼,所得之财,胜过耕田数倍。民风浮躁,以钱为命,寡廉鲜耻。为搏大钱而不惜性命者比比皆是。就算有田,也多半种麻以编制昂贵的麻布,此乃夔州特产,畅销蜀地。

    这样的百姓,又怎么可能老老实实交租,又怎么可能安心种田。同样是一尺布,他们去买蜀地运来的布匹,比自己辛辛苦苦编制特产麻布交租要划算得多,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执行官府的税令?

    再者,夔州还特产白猿,猛虎,乌鬼等物,难道让这些山民去山中抓老虎抵徭役么?”

    郑叔清无可奈何的说道,满肚子苦水,如今却要跟一个少年郎倾诉,也真是难为他了。更别提还要跟监察御史方有德这种顽固不化之辈周旋,那种读死书拿着死命令去办事的二货,表面上清廉如水,连儿子都只有一个仆人,吃不好穿不好的。

    可他的危害性,一点都不比大贪巨贪要小。若是让方有德来治理夔州,想必夔州百姓会冲击府衙把那位给打死!

    “所以,使君是让夔州百姓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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