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果不其然,王难得无奈叹息道:“节帅所言甚是,就是那么回事了。满员一千五,现在满打满算七百人。他们见到末将,不但没有反抗,反而是喜出望外。”

    本来想借此补充兵员,没想到却看到了一批废柴,王难得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东牟守捉军备废弛,是正常现象。

    因为在渤海国大武艺当政时期,时常袭扰登州。当时东牟守捉日夜枕戈待旦,防备渤海国海上偷袭。

    那时候这些兵马是有战斗力的。

    而当方有德收拾了大武艺之后,渤海国是大门艺当政。

    此人是基哥宿卫出身,自然不可能对大唐执行敌对政策。这么多年以来,渤海国与大唐,甚至是本子那边,都是相对和平的状态,并且海上贸易兴盛繁荣。

    既然登州都没有仗可以打了,那么东牟守捉自然是无所事事。中枢又不许他们插手海港的事情,没油水可捞,军中有本事的人,自然是要跑啊!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没有从天而降的精兵强将,也不存在生来就有的废物。

    “节帅,以末将之见,这登州精兵,其实是在这蓬莱港之内。

    他们只不过是不拿大唐的军饷而已。”

    王难得小心翼翼的说道。

    方重勇微微点头道:“愿闻其详。”

    看到方节帅似乎很有兴趣,王难得继续说道:

    “节帅,登州的海船很大,一次装六七百人都不足为奇,可容纳三五百人的更是比比皆是。

    这些人亦商亦盗,都是刀口舔血之辈,稍加训练便能成为一支强军。

    现在蓬莱港内有不少这样的人,被我们困住了不能出海。无论如何,节帅还是要尽快处置他们啊。”

    王难得面有忧色,心里藏着事,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基哥被李琩杀死的事情,现在银枪孝节军内部,至少是军官这一层都知道了消息。

    然而直到现在,方重勇打着的旗号,还是听从长安中枢指挥的,没有发檄文“割袍断义”。

    大家都在担心,李琩如此倒行逆施,只怕方重勇和银枪孝节军也会跟着被牵连。

    “此事我已经知晓。但目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本帅有一剂药方,只是还差一味药材。”

    方重勇摆了摆手说道。

    他有他的谋划,在没有办成之前,实在是不方便透露给王难得。

    “你去通知一下停泊在蓬莱港的各船船主,就说现在海上有风暴,不宜出海。三日之后风暴会停,到时候本帅必不会阻拦,让他们稍安勿躁便是了。”

    方重勇对王难得吩咐了一句,后者会意,连忙领命而去。

    海上有没有风暴,那些常年出海的船主们,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但方重勇给他们这个台阶下,他们就不得不顺着台阶下来。

    因为银枪孝节军的刀太锋利了,如果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脖子去开玩笑。

    等王难得走后,方重勇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大钦茂啊,你该不会是想吊着本帅,让我去请你吧?

    那样的话,可就别怪本帅给你穿小鞋了。”

    方重勇喃喃自语说道,眼中寒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