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看到德妃家的外甥和儿媳弟弟互相狗咬狗,看戏看得十分起劲。
谁知一下点到了她家的子侄,考得如此之差,还被当众唱名,顿时也怒视了郭络罗·席德一眼。
其余人生怕也被念出名次,纷纷上前:“回皇上的话,臣子也跟郭络罗·席德一样,不曾留意。”
周围五六个座位,主考官便不好再一一唱名了。
主考官突然笑道:“这倒是巧了。按理,弄倒砚台,倒了墨汁,声响理应不小。怎么,只有钮祜禄家的小公子看到、听到了?”
梁九功接得很快:“可不是,这钮祜禄家的小公子考场上留意旁人,还能考上第三,可见其才。”
皇帝听着这二人一唱一和,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
这钮祜禄·阿誊阿怕是要玩脱了。
这时,一位满文谙达出来:“皇上,臣乃今日副考官。臣可以作证,乌拉那拉·五格的卷子当时确实不慎沾了几滴墨水。”
“臣到净室去时,和人商议,要不要让他换一张卷面答题,想来这才被赫舍里·法尔萨听见,生了误会。”
皇帝:“那这卷子为何不见墨迹?”
谙达道:“臣自净室回来,瞧见五格公子将卷面的墨迹改成了淡墨画,便当无此事。不知事后有人会拿来做文章。”
“皇上请看,卷子的右上方,有几株细弱的青竹,便是五格公子本人的卷子。”
“这呢,皇上。”梁九功探头瞧见了,先笑道,“看来,不止钮祜禄家的小公子高才。五格公子答题之余,还有心思作画。今日考试,验证我朝八旗子弟,人才济济。”
“就你嘴贫。”
吕雉心想,皇帝今儿个的心情当真是极好,从前哪里见到梁九功敢这般跟万岁爷开玩笑。
主考官十分机警,当场翻出了钮祜禄·阿誊阿和赫舍里·法尔萨的卷子。
递到了皇帝的案头上。
皇帝道:“如此,你们三人便将卷子的内容再写一遍。”
太监们立刻搬来了桌椅。
三位公子的表现各异。
五格十分坦然,入座,流畅抒写。
至于十一名的赫舍里·法尔萨笔下的字扭扭曲曲,额头汗如雨下。
和他相比,第三名的钮祜禄·阿誊阿还算镇定,但他的左手也止不住发抖。
事情堪为明朗。
“停。”皇帝只让他们写到一半。
主考官上前收卷,归到了皇帝面前。
五格依旧字迹整齐,行文流畅,一字不差。
其余二人笔迹混乱,答非所言,和之前的卷子内容大相径庭。
康熙一看:“阿誊阿,法尔萨,你们看看自己写的卷子,还要告发五格吗?”
钮祜禄·阿誊阿跪拜行礼:“回皇上的话,臣子辨事不明,贸然告发,引得乌拉那拉·五格非议。臣子有罪!”
皇帝一言,不怒自威:“只有非议吗?那你又如何解释,你们写不出原本的答案?法尔萨,你来说!究竟是谁泄露了答案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