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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棱虽说不聪明,可他刚刚碰见江晚胳膊时的触感显然不对。胳膊下似乎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盯着江晚受伤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受伤了?”
江晚摸了下胳膊,笑着说,“没事,小伤。”
“熬药不小心烫着了。”
江棱眼神怀疑,烫伤要包这么多纱布吗?
“好了,别想了。”江晚说,“快随我回去熬药吧。”
江晚领着江棱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
这次的药和往常的药不同,她的血肉不像别的药材漫山遍野都是。
她只有一个人,若是不提前规划好,她身上的肉也不知道够不够。
“江棱,你去帮我数一数。”
“数什么?”
“感染的病人。”江晚解释道,“这次的药材比较稀缺,所有我需要具体的人数,不能浪费。”
“交给我吧。”
江棱离开后,江晚独自一人回了厨房,她提前准备好大量的绷带和止血散,她为了防止江棱突然传入,提前将门锁好。
她一边割肉一边止血,先是胳膊,一条胳膊很快被她割的鲜血淋漓,再无从下手,流出的血她也没有浪费,用一个大碗接着。
她忍着痛给胳膊上药,包扎,接着是她的腿。
她的右胳膊因为要动手,所以一直没有动。
当她一只胳膊,两条腿都不剩什么肉时,江棱回来了。
“姐姐,我数了。一共是一百三十二人。”
一百三十二?江晚单手撑着身子,一碗一碗地数,一共三百三十一碗,还差两碗。
可她的四肢已经无从下手,她想了想从自己的身上又割了两块肉下来。
她看着身下一地的血腥,想了想用提前准备的草料遮掩。
她原本的衣服已经染成血红色,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件黑衣服勉强套上,对门外的江棱说,“江棱,你进来吧。”
“门好像是坏了,我打不开,你直接撞开吧。”
她瘫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无一不痛。
不是门坏了,是她已经没有劲打开了。
伴随着江棱一声声的撞门声,她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盛着血肉的碗,希望寨子里的人吃了药,能好起来。
只是。。只是她感觉有一点冷。
江棱撞破厨房门的那一刹那,闻到了满室的血腥味以及药物混合的奇怪味道。
江晚的声音很轻,她指着咕噜咕噜响的大锅,说,“江棱,把药盛进碗中,等会给他们送去。”
“对了,我多做了一碗,你也喝一碗。”
“整日和病人呆在一起,难免会过了病气。”
江棱一眼被桌面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碗吸引,碗里不知盛的是什么肉,血红一片。
他看向江晚,她躺在椅子上,一袭黑衣,脸色和唇白得吓人,额头上布满细汗。
江晚说,“这都是猪肉,诺,那里还剩了一大盆呢。”
“别发呆了,快盛药吧。”
江棱闻言看过去,角落里放着一个大盆,盆里确实装着新鲜的猪肉。
可。。江棱吸了吸鼻子,他不是没有杀过猪,他知道猪肉的味道。
若是旁人来闻,可能都只会认为都是血腥味,分辨不出什么不同,但江棱不一样,他天生嗅觉灵敏,且常年打猎。
他分得清。
若说上一碗还有浓烈的药味作为掩护,那么这一次的血腥味连药味也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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