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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圣旨倒是有些出乎卫渊意料,他合上圣旨,抬头望向前方。
前方是如山一样的浓厚军气,无数巫族士兵正在重整士气,酝酿下一次进攻。
卫渊脚下就是一线阵地,到处都是尸体,幸存的战士正在把战友的尸体从工事里拉出来,暂时搬到战线后方,然后把一个个巫族的尸体堆在工事前,充作临时的屏障。
这里没有什么残酷不残酷,只有生和死两个结果。手段根本不重要,也没人在乎,每个人都在拼命争取那微不足道的一线生机。
卫渊之所以站在一线,承担业力,也是因为人间烟火计算出这样做的话,直到红莲菩提承受不住业力为止,人族可以少死六千战士。
在许多朝堂大佬眼中,在所谓清流心中,这不过是“区区”六千凡人,甚至都不值得在文章中专门提上一笔。
但就是这区区六千人,卫渊已经觉得值得自己在战场第一线厮杀,值得自己去背负业力。
此时卫渊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就见一队队凡人战士正在队长的带领下小跑着奔向阵地,填补空虚的防线。
那一张张脸,有惊慌、有恐惧,也有兴奋或是麻木。不管是什么表情他们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长相普通,甚至可以说是丑陋。
从相貌上就能看出他们都是流民出身。
凡是生得好些的,无论男女,都不太可能变成流民。就算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确实变成了流民,那也绝对走不到最后,在半途中就会因为种种原因消失。
卫渊知道,这一战结束,眼前这些人恐怕一大半都会变成尸体,从始至终,从沦为流民的一刻起,他们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卫渊打开圣旨,又看了一遍,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些所谓清流,那些连一线战场都不敢来的家伙,居然会为眼前这些流民冲冠一怒,振臂高呼?真把流民放他们面前,怕是没有几个会不赶紧把口鼻捂上的。
所谓大义,难道就是轻飘飘的在纸上写下几句慷慨激昂的话,如此简单?
卫渊忽然把圣旨撕了个粉碎,随手扔在到处是烂泥的地上,然后道:“去把几位使者请过来,我在这里等他们。”
那修士迟疑道:“可是使者大人似乎不愿意来。”
卫渊淡道:“我在这里等他,他敢不来?”
修士立刻就领会了卫渊的意思,匆匆而去。
卫渊让人叫来孔雀佛母,随便找个块大石坐定,闭目听孔雀佛母讲经。随着孔雀佛母的颂经声,周围气氛渐渐变得宁静详和,卫渊身上有一缕缕黑气被抽出,最后渐渐化为孔雀佛母手中的一颗佛珠。
颂经声忽然被一声呼叫打断:“我是大王亲点翰林!朝廷命官!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诛九族吗?!”
卫渊睁开了双眼,身上的黑气不再溢出。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就见一队修士押着五个身着官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一人穿着的是六品服色,望上去只有三十余岁,年纪颇轻。他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瞪着眼睛威胁着身边的人,但是周围修士都是充耳不闻,一路将他押到了阵前。
见到卫渊,这文官瞬间仿佛有了主心骨,努力直起腰板,大声道:“本官携圣旨而来,乃是朝廷钦差,所到之处如晋王亲临!卫渊,你这样对本官,是想要造反吗?”
卫渊淡道:“扰乱军心,先掌个嘴。”
旁边修士中顿时跳出两个膘肥体壮、膀大腰圆的,往手心里狠狠吐了几口浓郁的唾沫,然后抡圆了长着黑毛的大手,就照着那书生翰林的脸招呼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那文官脸就高高肿起,从嘴里喷出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