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示意众人入座,说道:“据并州来报,轲比能斩蒲头,收降河西诸部鲜卑,其有南下犯我之意。且郭淮兵败逢义山,贼将魏延入泾水入寇长安,大将军不得不分兵御之。”

    “今形势不利我朝,不知诸君有何高见?”

    为了人心的安定,曹叡不想把孙权求立平州牧的事说出去。而是选择忽略辽东,进行冷处理,以免引起众人的担忧。毕竟孙权并未起兵反叛,而是兵败逃到辽东。

    陈群斟酌几许,说道:“陛下,昔陛下忧鲜卑进犯,故与蒲头互盟。今蒲头兵败,其部被轲比能所并,以群观之,今不宜与轲比能为仇,还需先遣官吏求和,以免轲比能入寇河北,乱重税之地。”

    “许轲比能通商,不知是否能息边境战事?”曹叡问道。

    “难!”

    杨暨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轲比能仇魏多年,昔邓芝杀阎忠,轲比能观而不阻,便可见轲比能无意与我魏国息战。今轲比能并河西,势力大涨,又岂会止步漠南!”

    “不管成与不成,陛下不如先遣使试与鲜卑和。以今下之形势,我军不宜南北交战。如能与轲比能息战,则有益大魏;如不能与鲜卑息戈……”陈群说道。

    陈群话未说完,侍从快步入殿,奉上紧急军情,说道:“禀陛下,边关急报,轲比能领骑入寇并、幽二州,劫掠雁门、太原、代、山谷等诸郡。”

    吴质微耸了下肩,语气阴阳说道:“看来陈司徒之策无用,今轲比能已率精骑入寇劫掠河北诸州。”

    陈群瞥了吴质,不满问道:“愿听吴君高见,何以解决鲜卑入寇之事,以及如何击退中原水贼?”

    “这~”

    吴质被陈群问住了,犹豫几下,说道:“昔陛下有施离间之策,此计若成,水贼兵难将自解尔!”

    陈群冷笑几声,说道:“看来吴君尚未知晓,刘禅拜霍峻为齐王,霍峻据而不受。刘禅为示君臣公诚,赐天子九旗与霍峻,准其自理中原之事。”

    听着陈群这般言语,吴质脸色通红,不敢言语。而曹叡则是暗中露出羡慕之色,对刘禅拥有霍、葛、陆三将的嫉妒。

    曹叡实在不懂,为什么霍、葛二人能齐心治国,为什么刘、霍君臣能互信不疑。曹叡眼下竟有些埋怨父、祖二代为什么不给他留下可信可靠的大臣。

    司马懿、曹真或许可用,但还不够强啊!

    “陛下,今轲比能袭河北,还需遣军士北上,以免河北动荡,危及国事。”杨暨说道。

    闻言,曹叡叹了口气,说道:“今观兵马分布,荆宛之兵不可动,大司马率新卒屯历下,京畿尚有些许兵马。如欲调兵北上,唯有从京畿调兵。”

    顿了顿,曹叡担忧说道:“今调京畿兵马北上,如京畿动荡,则恐洛阳有失。”

    “不好了!”

    曹叡没说上几句话,却见侍郎模样的官吏脚步匆忙入殿,慌张说道:“禀陛下,水贼叩关了!”

    “今水贼远在淯水、泰山,今怎会叩关?”曹叡蹙眉说道。

    “臣不敢欺瞒陛下!”

    魏吏跪在地上,惶恐说道:“贼大将赵云率兵顺伊水而下,陆浑、新城二县久不经战事,被赵云轻易降取。今赵云率兵直进,将往伊阙关而来!”

    “一旦伊阙关被破,赵云将兵临洛阳城下,臣请陛下与诸公暂离京师避难。”

    “什么?”

    魏吏这番话,将当朝所有人干懵逼了。

    若说轲比能入寇边郡,因距离遥远之故,曹魏君臣尚能安稳讨论。今赵云奇出熊耳山,兵马直趋伊阙关,曹魏君臣无不动容,或惊愕,或震惊,或慌张。

    “陛下,京畿兵马不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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