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察觉的冷意。他有点烦了。

    洛希本来不想回答,可她脑海里这时候却浮现出一个可怜女人的身影。垂着头,身体佝偻,面前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她忍不住道:“你该和坠楼的工人道歉,该和他的家属道歉。工人在傅氏集团的工地上出事,于情于理,傅氏集团应该给予经济补偿的。你不但一分钱不给,还让李显把他老婆赶走。你真是……真是……”

    她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格外清晰:“……为富不仁。”

    傅诚深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冷下去,像在看傻子似的,讥讽地勾起了唇角:“所以,你真的是因为不相干的人,在生我的气?”

    洛希冷冷回他:“不相干吗?可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事。”

    傅诚深眼睛半眯,冷飕飕地打量面前的女人。

    洛希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傅诚深冷嗤了声,随后,他慢慢从躺椅上站起来,视线散漫地将她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一遍,忽然不知所谓地笑了笑。

    跟着转身,什么也没说,走进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洛希下意识抬了抬脚,想跟过去。

    她这个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允许。谁知,刚刚迈出半步,就听见“刷拉”一声,男人把帐篷的拉链拉上了,还从里面锁上了。

    洛希反应过来,脸上讪讪的,看着紧闭的帐篷门,忍不住骂了声:“神经病。”

    转身看到傅诚深那碗自热米饭已经好了,迟疑下下,又气鼓鼓道:“饿死活该。”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来,是傅诚深的,他走得急,把手机忘到躺椅上了,屏幕亮起来,显示是李显打来的。

    洛希不想去管,任由铃声响了好几声。结果隔壁营地的人听见了,好心提醒她:“你的手机响了。”

    她朝隔壁看了眼,那边是一家四口出来野营,这会儿吃过午饭,两个孩子都犯困了,躺在野餐垫上睡得正香。她只好冲人家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忙把电话接起来,想跟李显说一声,让他等会再打。

    刚把手机凑到耳边,李显那边就先开口了:“傅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五千万善款分别捐给了白振明老家的养老院和学校,对方搞了个捐赠仪式,希望您能出席,您看,需要回绝他们吗?”

    白振明就是那个坠楼工人的名字,洛希记得很清楚。

    她张了张口,诧异出声:“李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傅先生并没有对那个坠楼工人置之不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