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诚深没说话,只是倒了杯酒给他。

    陆冉接过来,没有喝,而是问傅诚深:“你就打算一直偷偷摸摸地跟着她?什么也不做?你听见她要跟蒋诺昀去滑雪的消息,大老远地跟过来,结果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她跟蒋诺昀你侬我侬。你喜欢受虐?”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显得有些憋闷。傅诚深走到窗边,开了半扇窗,让外面的冷空气吹进来,吹散满室的闷气。

    陆冉叹了口气,又说:“傅家老爷子那边,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你那个爸爸,从来就对你不上心。也是,他要是真的在乎你,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对你妈妈不管不问。他的心思现在全在你那个私生子弟弟身上。我可是听说了,你爸爸为了帮私生子夺权,在江城折腾出来的动静不小。你了?你就什么也不管,任由他们蚕食掉傅氏?你甘心?”

    傅诚深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边,任由冷风吹打在脸上。双眼宛如深邃的寒潭,不动声色。那双被浴袍袖口轻轻遮盖的手,每一个关节都呈现出一种优雅而僵硬的弧度。

    半晌,才说了句:“那又怎么样?”

    陆冉几乎要被他气死了:“什么怎么样?你该不会打算,就这样将傅氏拱手让人吧?虽然说,这些年,傅氏的股权,你家老爷子一直攥在手里不肯放,但你敢说,你就没有为傅氏尽过心,尽过力?你家老爷子打下的江山不假,可你开拓疆土也是真的,拱手让人,你真舍得?”

    傅诚深“嗯”了一声。

    陆冉气得恨不得把杯子里的酒全都浇到他头上,好让他清醒清醒。

    “不舍得又能怎么样?”傅诚深冷嗤了声,“只有老头子还在,傅氏就不可能真正属于我。”

    “可你家老爷子还是向着你……”

    “他想让我和暖暖结婚。”

    傅诚深打断他的话,嘴角含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我不乐意,拒绝了。老头子现在,已经不管我了。”

    陆冉重重叹了口气,“我搞不懂,你家老爷子为什么就看中了那么个女人。要家世没家世,要才学没才学,除了会装乖卖巧以外,一无是处。老爷子怎么就偏偏看中了她。”

    傅诚深伸手到窗外去,接了片外面飘下来的雪花,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因为没有大脑的女人,才好控制。”

    也是因为这样,当初洛希,才会被老爷子放弃掉。

    陆冉愣了下,反应过来,无奈道:“你家老爷子要强了一辈子,习惯了把什么都掌控在手心里。一旦有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他就不高兴了。你这样违逆他的意思,也难怪他要放弃你。”

    傅诚深笑了笑:“无所谓。”

    两人的谈话,止步于此。

    而同一时间,在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洛希接到了安警官久违的电话。

    “洛小姐,我们顺利引渡了陈芸回国,她现在在江城看守所里。”

    洛希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开口:“安警官,陈芸的罪行证据确凿,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吧。”

    对方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陈芸提出来,想要见你一面。还说,等见到了你,她才肯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