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影响。
直到第三天晚上。
他下班回来,推开门,便看到玄关处放着不大的一个粉色行李箱。
他没有这个颜色的行李箱,这是洛希的。
她回来了。
他淡淡扫了眼行李箱,慢条斯理地换鞋,上楼,推开她房间的门。
房间被整理过了,所有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毛巾、浴袍、牙刷、洗发水……
所有属于她的东西也全都消失了。
除了,他买给她的那三个皮包。
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丝毫看不见使用过的痕迹。
也是,簇新的。
这个房间重新变得冰冷起来,一同她住进来之前那般,高档、豪华,却没有温度。
更没有她在这里生活过的一丝痕迹。
他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往书房走。
书房门没有关严,可见是有人进去过。
他去按抽屉的密码,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指尖一歪,按错了密码。
书房里响起刺耳的一声提示音,他只能耐着性子重新输入密码。
抽屉打开了。离婚协议书被放在所有文件的最上面。
他拿出来,直接翻到最后面。
那个本该是空白的地方,此刻,工工整整的,落下了她的签名。
字迹一笔一划,娟秀中带着和她这个人一样的执拗劲。
他再往前翻,看到财产分割栏里,她写下这样的一句话。
“本人洛希,自愿净身出户,所有婚姻存续期间所得夫妻共同财产,全部归傅诚深所有。”
他心里迅速冒出一片邪火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愿净身出户?
是觉得他给不起她想要的,还是觉得他吝啬得不想给?
他拧紧了眉头,一边快速下楼,一边给她打电话。
这次倒是通了,她接得也很快,声音听起来哑哑的,也没多少精神。
吐字倒是很利落:“傅先生。”
“你在哪儿?”
他问。又怕她还要躲他,忙又道,“你的东西还在,我知道你回来过,你就在附近,对不对?”
她没有隐瞒,淡淡回答他:“我在喷泉旁边的椅子上。傅先生,我一直在等你。”
他注意到她说的那个“等”,烦躁的心有片刻的宁静。抬脚就往屋子外面走。
“我马上到。”
没一会儿,就看到洛希坐在长椅上,视线还无焦点地落在喷泉白哗哗的水柱上,夕阳的余晖还不吝啬地洒在她身上,给她度了一层不真切的金边。细碎水花飞溅在她裙摆上,似乎已经打湿了一小片,紧紧贴在椅子上,她却浑然不觉。
再走近点,他看得更加真切。
她左胳膊上缠了一圈黑纱,人也十分憔悴,好像瘦了一大圈,整张脸都是不正常的白,白得几乎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看上去惨兮兮的。
傅诚深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下,目光扫过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很自然地握住,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掌心。
语气放得很轻:“怎么不回家?”
洛希慢慢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甚至有些机械地开口。
“傅先生,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