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沧怒斥一声,扬声道:

    “现在是本官在问你,你要么认罪,要么证明你与那柴红玉毫无干系,别跟本官扯那些无关紧要之事混淆视听!”

    “柴红玉为何要救在下么?”

    面对陈沧的质问,陆晨却是飒然一笑。

    “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下在担任两州总督期间,一直致力于除暴安良,救济百姓,铲除欺压百姓的禹王和一众贪官污吏,让禹州各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柴红玉当时在禹州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哈哈哈”

    没等陆晨说完,陈沧便扬声大笑,钱益谦等人眼中也闪过一丝嘲意。

    陈沧笑完,便很是不屑的问道:

    “陆晨,你的意思是,那反贼见你善待百姓,便对你崇敬有加,感念你的仁德,不仅没有加害与你,反而在你遇险的时候舍命相救?”

    陆晨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正是。”

    虽然很扯淡,但这就是事实。

    毕竟当时被柴红玉背刺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的。

    他也不算说谎。

    “真是天大的笑话!”

    陈沧一脸鄙夷地看着陆晨。

    “那柴红玉是什么身份?是反贼!反贼会希望看到大夏国泰民安吗?而对于反贼而言,最大的敌人是谁?是忠于朝廷的名士贤臣!倘若真如你所说,你在禹州除暴安良,使百姓心向朝廷,禹州大定,那柴红玉定会视你为死敌,不想方设法除掉你这个心腹大患也就算了,还舍身救你?!”

    “你莫不是把满朝文武都当成了傻子!”

    陈沧说完,底下不少朝臣都笑了。

    颜松这时候,竟也轻轻张了张口,第一次在朝堂上就陆晨问题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陆侍郎,陈都御史说的没错,你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了。”

    陆晨神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地道:“也许,柴红玉并非纯粹的反贼,只是此前对朝廷太过失望,这才踏上了歧途,在在下身上看到了希望后,便果断选择了改邪归正。”

    “不可能的,陆侍郎你太天真了。”

    颜松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道:

    “人心似火,一旦触及可燃之物,便会拼尽一切向尽头蔓延,在将其燃尽之前绝不可能停歇,反贼,尤其是反贼头子,在品尝到造反所得到的生杀之权的甜头后,就绝不可能再回头了。”

    “也许事实的确如颜阁老所言。”

    陆晨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动摇。

    “但是,在下还是愿意相信当初不计得失地救下沟儿村数百村民的柴红玉,本心不坏,并不是你们口中那十恶不赦、罪不容诛的反贼。”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陈沧冷声道:“贼永远都是贼,从她谋逆朝廷,杀死朝廷命官、屠戮宗室的那一刻起,她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就算退兆万步来说,她即便如你所说的那样,心中还有一丝善念尚存,手中沾满了朝廷命官的血的她也绝对难逃一死,这一点她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有哪怕一丝回头的可能。”

    “反贼,终究是没有退路的!”

    听到这话,陆晨不仅没有被他说得退缩,反而心神稍稍安定了下来。

    “或许吧。”

    他轻轻摇头,轻声道:

    “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便是如此。”

    说着,他缓缓转过身,对玉阶上的女帝拱了拱手。

    “陛下,微臣要说的只有这些,若是陛下不信,在下甘愿领罪,以全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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