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教养。”

    吴宗云眼睛一瞪,而后猛地甩手:“我只是看不惯萧尚书误人前途而已。”

    “陆给事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庸碌之辈,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如此英才怎可埋没?萧尚书,你自持清高也就罢了,只要不以刀刃相向,老老实实带病在家,以沧溟圣王之气度想必不会与你计较,但伱何必阻挠有志者奔赴前程?”

    事实上,他倒也不是看重陆晨,而是看重陆晨身上自带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陆晨此前如此硬气地正面硬刚沧溟圣王这件事。

    如果有人能让他“弃暗投明”,那对于圣王的威望而言可是一个不小的提升。

    连如此执拗的死忠分子都被圣王降服了,那就说明圣王的确是众望所归,有资格成为天下之主的存在。

    而规劝陆晨“弃暗投明”的人,说不定能在即将权御天下的圣王殿下心中留下极好的印象。

    听到吴忠云这么说,陆晨不由得嘴角一抽。

    这厮想找人凑人头就直说啊,哪来这么多的屁话。

    萧韵冷哼一声,“事实如何吴大人自己清楚,莫要这般自欺欺人。”

    “不识时务之人,真是不可理喻。”

    吴宗云再次负手,不再看萧韵,而是转过身,对陆晨说道:“陆给事,莫要在此浪费口舌,耽搁前程,老夫正好也从此道去往皇极门,你我顺路,一同前去吧。”

    萧韵也没有理他,接着对陆晨说道:

    “怀宇,回去吧,虽然沧溟圣王入主京师一事已不可逆转,但我们身为盛和朝臣,即便为了宗门、亲族,不去做那不可为之事,也不能泯灭心中的良知。”

    直言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后,她便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胆敢硬刚赵太后,在沧溟圣王如日中天的时候又站出来维护女帝的威严的男人,看他在此巨变之际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是坚守曾经的信念,还是顺应时局,随波逐流。

    是往北走,像诸如汪直之流迫不及待摇尾乞怜的朝官一般前往皇极门迎奉沧溟圣王入主洛京,还是像她所希望的那样掉头往西原路返回西城宅邸,既不去做那不可为之事,也不趋炎附势,就这么听之任之。

    后者也是相当一部分朝臣的选择。

    在两人的注视下,陆晨却是摇了摇头,而后对吴宗云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道:

    “吴侍郎误会了......”

    此言一出,吴宗云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阴冷,而萧韵却是脸色一松,看向陆晨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欣赏。

    陆晨接着道:“在下从未有过前往皇极门的念头,所以与吴侍郎并不顺路。”

    这话让吴宗云瞬间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恼怒之下当即变脸,冷笑道:“好一个‘从未有过’,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虚伪,若你原本不是打算去皇极门迎奉沧溟圣王,为何要在此时出门,难道你是准备去衙署当值不成?”

    闻言,萧韵也皱了皱眉。

    的确,如果陆晨跟她一样一开始就不打算迎奉沧溟圣王,那他压根就不会出门,虽然沧溟圣王在击溃禁卫军后曾扬言,不会为难洛京城中任何一个手无刀兵的人。

    但是如今大变在即,沧溟大军入城必然戒严,这时候在外面跑风险极高,所以她觉得陆晨原本的念头肯定跟吴宗云一样,只不过被她劝住了,又不想承认罢了。

    至于去六科廊当值……萧韵却是想都没想过,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虽然此时正是当值的时候,但现在天都要变了,谁还有心思去管什么政务。

    而且各部院衙署都在紫极城内,那里现在已经成了所有官员避之不及的死地,在这种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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