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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晨没有再看吴宗云,而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平静的眼眸中浮现出难以言表的深沉和邃然,缓缓说出那重若千钧的话语:

    “那在下就当一辈子的蠢人吧。”

    话音刚落,萧韵身后的巷道一处不易觉察的角落中,突然闪过一抹微光。

    萧韵看着陆晨的目光浮现出阵阵异彩,而吴宗云的心里却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让他莫名有种想要尽快逃离这里的强烈念头。

    他猛地甩手,冷哼一声,道:“哼!老夫倒要看看,等你被罢官去职,而且带着一身罪名被押上刑场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嘴硬!”

    留下这句话后,不等陆晨说话,他便猛地转过身,不再理会两人,直接迈起脚步快步朝北边的大道走去。

    在吴宗云离开后,萧韵终于说话了:“怀宇,你真的,打算如此做么?”

    陆晨毫不犹豫地正色道:“在下乃是陛下亲自勾笔任命的盛和朝臣,自接过印信文书的那一刻开始,在下此生就注定了要为陛下肝脑涂地,故而,无论发生任何事,在下都绝不会辜负陛下君恩,只要陛下还未撤去在下职务,在下就一定会尽职到最后。”

    感受着陆晨那坚定无比的决心,看着他那毫不动摇的眼神,萧韵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这世间竟真有如此忠贞之人……

    然而陆晨心中却因为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而感到有些许不适。

    具体来说的话,就是有点…反胃……

    他也不想说这种话,但是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一个奇葩系统呢?

    而且这也是他想展现给沧溟圣王的形象——

    一个对女帝绝对死忠的修士。

    萧韵轻声问道:“你……就不害怕么?”

    “怕。”陆晨叹了口气,“但在下更怕百年之后无颜面对陛下天颜。”

    闻言,萧韵莫名低下头。

    “伱的师门没有干涉你的决定么?”

    陆晨淡淡道:“干涉了,但在下没有理会他们的意见,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一意孤行吧。”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谎。

    就在昨天,萧逸离开后没过多久,他求学时拜入的宗门便有一位长老过来,让他不要再给宗门惹祸,同时吩咐他赶紧趁着沧溟军携大胜入京,去皇极门迎奉圣王。

    否则,逐出师门!

    然后他就被陆晨“一脸气愤”地赶了出去。

    萧韵心中浮现出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可能,下意识地问道:“那他们……”

    然而没等她说完,陆晨便一脸平静地道:“在下现在已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前身已经没了至亲,人缘同样不怎么好的师尊也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不知所踪,因此,在宗门里,跟他相熟的人不多,萧逸倒是算一个。

    而且那是前身的宗门,对他而言几乎毫无意义,自然不需要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就像之前前身那个未来老丈人那样,断掉最好,省得麻烦。

    唰!

    萧韵猛地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陆晨。

    她不可能知道陆晨被罢官就无敌,因此在她的眼中,陆晨此时的形象,竟是陡然拔高了无数层,对他原本只是欣赏的心态,现在却变成了能跟师尊相提并论的崇高敬意。

    在她看来,像陆晨这样至死不渝的忠直之臣,你可以说他傻,但却不能不佩服他,因为他做到了绝大多数人无法做到的事。

    “值得吗。”

    好一会,萧韵才颇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听到这话,陆晨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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