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地看了眼荀老先生,涩声道:

    “老先生,这手稿是……”

    荀老先生道:“这是一位故人的。”

    “故人?”

    “嗯。”荀老先生微微颔首,目光怅然,“当年这位故人,曾到过我太虚门做客,与我坐而论道,交流阵法,这份手稿,就是当年与他交流阵法时,记录下的一些心得和感悟……”

    “这位故人……”荀老先生神色平静,目光微肃,缓缓道:“姓庄。”

    庄……

    墨画骤然失神,愣在原地,心中百味杂陈。

    “师父……”

    荀老先生把墨画的神态看在眼里,见他先是愣神,后是心痛,眼眸中涌起亲切的孺慕之情,最后都化作深深的失落。

    荀老先生也微微叹息。

    是那人的弟子无疑了……

    而墨画眼眸中的伤心和失落,也只持续片刻,便尽皆沉在眼底,化作深邃的潭水,让人难以察觉。

    墨画神色如常,语气钦佩道:

    “老先生,您的这位故人,必然是个阵法绝顶的前辈吧。”

    荀老先生颔首叹息道:“是啊。”

    “这位前辈……”墨画语气微顿,继而问道,“现在在哪呢?”

    荀老先生有些意外,默默看了墨画一眼,摇头道:

    “此生,怕是再难相见了。”

    墨画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荀老先生看着,莫名有些心疼。

    他默默打量着眼前的墨画。

    入门三年了,墨画如今长高了些,但气质倒没变化太多。

    一开始,他只觉得这孩子天真可爱,学阵法认真而刻苦,悟性也高,所以看着喜欢。

    后来知道,他神识天赋匪夷所思,更是把他当宝贝一样。

    只是如今,知道墨画是那人的弟子,荀老先生震惊之余,心情就复杂许多了。

    那人身负天机衍算绝学,一举一动,皆有深远的谋算,都暗含莫测的天机。

    如今那人天机断绝,归墟天葬现世,可却暗中留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弟子,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太虚门……

    这其中是不是也蕴含了某种深意?

    荀老先生思绪纷呈。

    过了片刻,墨画抬起头,目露期许,低声问道:“老先生,这份手稿……”

    “你收着吧。”荀老先生温和道,“本就是给你的,你好生拿着,没事多看看。”

    墨画将手稿攥得紧紧的,感激道:“谢谢老先生!”

    荀老先生微微一笑,拍了拍墨画的肩膀,道:“行了,回去吧,下午还要上课。”

    “嗯。”

    墨画点头,又恭恭敬敬向荀老先生行了一礼,之后告辞离开了,只是背影略显落寞。

    荀老先生叹气。

    这副单薄瘦削的身躯里,可能承载着,堪称恐怖的大因果……

    有些事,他没有点明,心中有数,顺其自然就好。

    重要的事,只有一个。

    那就是墨画。

    无论他身上有什么因果,他现在穿着太虚门的道袍,那就是太虚门的弟子。

    而且此后,都必须是太虚门的弟子!

    荀老先生目光一凝,闪出一丝锋芒,唤道:“把子悠喊过来。”

    过了一会,荀子悠便来见荀老先生了。

    荀老先生吩咐道:“墨画这孩子,你好生照看。”

    荀子悠一怔,“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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