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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狄映看回已经完全坐起、且将儿子给紧紧揽在怀里的罗淮。再道:“罗淮,你还有个最后的打算,就是如果你一旦暴露、就让丁氏带着你儿子真正远走他乡的想法吧?
所以你才会让她假装出了城、且再未回过家。毕竟,女儿死了、儿子还活着,丁氏、也必须得活着。”
狄映站起了身。
心里沉痛、眼神沉痛。
沉痛地缓缓出声再道:“本官想了很久……很久,到底要怎么样、来判这个案子。如果你们只是杀了那些该死的家伙们,本官会放弃来你家走这一趟。
虽然那也是对本官原则上的一种考验。
但我想、我是不会来的。
可你们……你们杀了人家满门。
不用解释。”
看着罗淮急急就要张嘴的样子,狄映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
然后,继续道:“我知道是他们的家人们、给了官府压力,也是那些人的家人们、嚣张地将他们的儿子都领回了家。且事后、完全没有责备过他们的儿子一句。只觉得他们的儿子就是被人给冤枉了。
就算、可能……
他们中、有的人知道了真相,但也选择了隐瞒和包庇。所以,你们觉得他们该死、统统都该死。
他们可能还来威胁、或收买过你们吧?对你们说了些非常难听的话了吧?还引导着周围的邻居们、对你们说了非常难听又恶心、又难堪的话了吧?
你们……
如何能在失女之后、又承受那些?
所以,你们选择了毁灭。一起毁灭。
我问过我的人、这样的案子要怎么判才能合情合理、才能让这些复杂的情感真实落地。
他说了不少,但有一句他错了。他说你们牵连了无辜。
那些人的家人们、在我看来、可并不是无辜者。
我就在想:我很少判人满门抄斩。但判了的话、我是不是也算杀害了无辜者呢?”
狄映说着,笑了笑。
笑得没有人看得懂。
他望向窗外,也带着一种无法让人听得出来的情绪,继续道:“你只是比我、少了那么做的权利而已。
我曾经听说过一起案子。与你们的这起、类似。
那当地的官员,也是个好的。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是被害小姑娘的家人在为其复仇。
所以,不遗余力地盯上了他们。可那个小姑娘的母亲、疯了。
疯癫地持着菜刀、跑上了街头,胡挥乱砍,就砍死了一个不足十一岁的男童。
巧合的是:那个男童、正好是嫌疑人犯之一。
那个官员不相信这是个巧合、更不相信那位母亲是真的疯了。于是,对其进行了无数次的试探。
可每一次试探的结果:都是那位母亲是真的疯子。
疯子、不会被判入狱的。只会让其家人监管。而那小姑娘的父亲呢?也是病重。病得爬都不爬起来。
那个官员呢、也曾试探过那位父亲。但不管找来多少个大夫、都能证实、其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性。
但诡异的是,案子仍然在继续之中。
哪怕那位疯了的母亲、瘫了的父亲、都被那个官员给看守起来了、但那些嫌疑人犯、依旧在不停地死去。
那个官员只能相信了这对夫妇的无辜。然后就去四处追索真正的凶手。
直到,最后一位疑犯死去,这对夫妇、相扶相携、笑着,到府衙自首了。
那位父亲、是走着来的;那位母亲、是干净又清醒地来的。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