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
当别的家人大快朵颐的时候、你却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吃咸菜……没有人会在自主自己的人生了之后、还会喜欢碰一下咸菜的。
所以,反常之下、必有古怪。本官便命人在把你们抓来这里之后、刨开了你的整间卧房地面,找到了这些罐子。
你日夜睡在上面,睡得很香吧?很沉吧?
多美妙的控制欲望呢?多奇妙的操控他人生死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呢?”
狄映都感觉自己说累了。
不过,还没有说完。这案子,至此仍旧不算是彻底结束。
可还没等他开口,荣经义就已用力地磕起了头来,嘴里快速地承认着所犯下的所有罪行。
承认的速度、就像是背后有人在用鞭子抽着他似的。
而费白梦,还傻傻呆呆地听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意识模模糊糊、迷迷蒙蒙的。
这会子看到荣经义在磕头、还把鲜血都磕了出来,就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心疼得护着他、阻拦他,还冲着周围的人呲牙。
“你们不许伤害我相公,他是好人,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一心只是想救那些人,帮我救那些人,你们不能伤害他……”
这里的费白梦、表现出了疯癫的一面。
或者说是:更疯癫的一面。
众人看着这样的费白梦,脸上都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样的表情来。
同情吗?有点儿吧?
可怜吗?有点儿吧?
憎恶吗?少了一些;
厌恶吗?多了一些。
可没人上前去拉开她,就由着她在那里撕心裂肺般的叫嚷。
荣经义也叫。
叫着求死,只求速死。他甚至不顾这儿是公堂、不顾周围还有官员、官差,还抬手给了费白梦两个耳光。
用力之大,将费白梦整个人都给扇得倒侧在地。
那张瘦削的脸上、都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红中还发了青。
费白梦捂着脸,哭道:“相公,对不起,是妾身没用,妾身不能保护你,妾身不能杀光这些人,求求你、求求你别再伤害自己了,你不能死,你要死、妾身去替你死。都是妾身该死、没有把事情给办好,妾身替你去死……”
哀哀的恳求、凄凄的卑微,换来的却是荣经义的怒吼:“给老子闭嘴、你个蠢货!”
费白梦被他的这声吼、吓得瑟缩了起来,像个乌龟一样、想要让自己团起来避免外界的伤害似的。
但手、还是伸了出去。
颤颤微微地伸了出去,怯生生地道:“相公,你打吧,给你打。是妾身不好,又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