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屋就将相公给拍醒,絮叨道:“那个贱丫头发热了,看样子还挺厉害的,你看要不要把她给扔出去?这她要死在家里了、那得有多晦气啊?我这都快生了呢,可不敢再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的相公,乐光忠听到,却只是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一只胳膊伸出来,环上了她的腰。
就嘟嘟囔囔地道:“死不了。那丫头命可硬着呢。睡吧,困死了,等明儿起来她就一准儿能活蹦乱跳地起来干活了。对了,你盯着她把衣服洗得干净一些,昨儿我穿出去的、上面还有些污渍没洗掉呢,真是的,丢死人了。”
“好吧。”
听到自家相公这么说,想到那贱丫头怎么骂、怎么打都没事儿人一个,秀儿也就放心地躺下了。
依偎进相公的怀里,满满的甜蜜和幸福感。
可惜,刚刚进入梦乡,就忽然被人给一把揪了起来。
秀儿顿时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床头前、不知何时站着两个黑衣大汉。
那竖起的眉毛、喷火般的双眼……
“鬼啊!”
秀儿吓得尖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而她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家已被扔到地上去了、同样也饱含着惊恐的相公。
聂波用刀背拍了拍这汉子的脸,再晃了晃自己满脸的络腮胡子,鼓起双豹眼就问道:“你家柴房里那女娃哪儿来的?”
乐光忠浑身发抖,眼珠子却在骨碌碌地转,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的亲闺女……”
“嘿,”
聂波一侧刀背,一溜儿血线就从这汉子的脸上飞了出来,痛得其捂住脸就哭了出来。
立刻屁滚尿流地就道:“是、是买来的,我婆娘一直没身孕,我、我就从县里、那个专卖孩子的老乞丐手里买来的……一买回来,我婆娘就、就有了……好汉爷饶命啊、饶命啊,我没干过坏事儿啊,别、别杀我啊。”
许四则扫了眼那汉子,看了看床上晕过去的人,用胳膊肘拐了拐聂波,就问道:“这女的看样子是要生了,能杀吗?”
聂波对自家大人的命令、是完全不带脑子的执行的。
听问就掂了掂刀柄,眼神盯向了那个大肚子的妇人。
虽然大人只说了让他们把拐卖双方都给带回去,没说让他们杀人的话。
但是,眼见杭子睛的惨状,任是哪条汉子也没法容忍得了、这般禽畜不如的一家人。
聂波才不会管什么孕妇不孕妇,这样无德无品无良无心的妇人,就不配育有子嗣。
否则养教出来的、还不知道会是个对社稷如何有害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