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这笔年终奖,就是她买礼物的全部预算。

    她其实也很清楚,以前每年回家,他们其实也不在乎自己人有没有回去,在乎的是这笔钱。

    赔钱货嘛,总要补贴一下这个家的,不是吗?

    电话那头,很快又传来了男人的谩骂。

    他的声调很高,嗓门特别特别大。

    平日里就是如此,好像只要他的声音能盖过所有人,他就是最权威的存在。

    他不需要跟人讲道理,也根本听不进道理。

    你的每一句有理有据的反驳,在他看来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是对自己父权的挑衅!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远隔千里,迎接她的根本就不是谩骂,可能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紧接着,就是老生常谈的戏码。

    那个女人会上来护着她。

    家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爷爷奶奶在一旁冷眼旁观,嘴里还会轻声嘀咕着什么。

    大过年的,自己这个赔钱货还这样,在老人看来很不吉利,是个开年就不好的兆头吧。

    最终,那个男人往往会对护着女儿的女人说一句“你再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打”,这便会让陈婕妤彻底退缩,直接服软。

    她以前很在乎妈妈的,她最在乎妈妈了。

    但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她突然觉得这个家里,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人了。

    此时此刻,陈婕妤坐在沙发上,重新拿起了金丝眼镜给自己戴上。

    她又开始搜索起了男大学生会喜欢的礼物,借此来转移自己的情绪。

    一想到自己现在有钱给程逐买东西了,她的心情确实会变好几分。

    她希望看到程逐有一天会穿着自己给他买的球鞋,或者用着自己给他买的钱包

    光是这样一想象,她那张带着小严肃的脸庞都会柔和几分。

    几分钟后,陈婕妤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收到了程逐发来的微信。

    “你在宿舍吗?”程逐问。

    “嗯。”她回复。

    “好,我马上到。”

    陈婕妤瞬间愣住了,现在可还是白天!

    以往程逐都是大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的上楼,干完事情后又偷偷摸摸的下楼。

    白天他可还没来过。

    但辅导员转念一想,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都回家过年了啊,整栋楼里都没几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程逐居然没有上楼。

    以她对这个坏学生的了解,他每次过来的目的都极其纯粹,因此,她刚刚还独自回卧室换上了成套的干净内衣

    “下楼,我在停车场等你。”程逐发来微信。

    辅导员穿上外套,拿上程逐送她的包包,略感纳闷地下楼。

    上车后,他就对她道:“今年不回去了?”

    “嗯。”陈婕妤点了点头,眼帘微垂,带着些微的阴霾。

    “是不是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了?到时候除夕夜万家灯火,但没有一盏属于你。”程逐开始扎心。

    陈婕妤扭头看向他,金丝眼镜下的双眸内,眼神极其复杂。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这话听着挺伤人的,但却是实情。

    程逐看着她的表情,猜测道:“是不是他们还给你打电话了?”

    陈婕妤微微点头。

    “但大过年的,人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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