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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宗盯着刘墨看了许久,“先说来听听。”刘墨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朱闵一听,连连点头,“白将军,我看行!”
“若有半点闪失,四万大军定会全军覆没!”白承宗皱眉,额上的沟纹深如峡谷。
“放手一搏,还是等死?”刘墨摊了摊手。
“是啊,白将军,属下也觉得可行!”卢升也附和。
白承宗瞳中金光一闪,但刘墨说不准那是赞许抑或失望。“我们不能如此激进,目前形势还没有那么糟糕!”
“白将军!”朱闵还想说些什么,可白承宗没给他这机会。
“再议吧!”
第一次会议就这么结束。
走出营帐,夜幕已然低垂,将所有旗帜染成黑色。
营地绵延数里。在众多人马和树林之中,非常容易迷路。果不其然,刘墨茫然地走过十几个大帐篷和百余座营火,忽然迷失了方向。
“回去也睡不着,吹吹风,清静清静也好!”
不远处,十几个士兵围在篝火旁嬉笑。再远的地方,几名士兵,就着渐渐黯淡的天光,练习格挡和突刺的技巧。
或许听说过刘墨大名的人很多,但能认出他的不多。
不知不觉,兜兜转转,刘墨来到了朱闵的营帐前。
此刻,朱闵盘腿坐在一棵栗子树下,靠近拴马的地方,睡意全无地磨着大斧,显然他也没有睡意。
“朱大哥。”刘墨向他打招呼。
“真是气煞我也。”朱闵的心情很不好,“白将军究竟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畏首畏尾!”
刘墨忍俊不禁,“哦?白将军之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朱闵回答,雨水不住流下他的脸。
“那时的他,还不是总兵!”刘墨道。“一名勇猛的士兵跟一名将军考虑的东西不一样!”
“你在安慰我,”朱闵道,他的语气低沉到极点。“得了吧,想想怎么说服白将军才是。”
“说服?谈何容易!”
“那就把他绑了,替他下决定!”
“绑了?对啊,为什么一定要说服?刘墨眼珠子一转。“朱大哥,敢不敢再冒个险?”
“啊?老朱我随口说说的,你不会真想?”
“嘿嘿,怕了?”
“哼,我怕个鸟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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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刚亮,营地便传出悠长的呼唤。片刻之后,整个营地也因之沸腾。
当号声退去,连狂风也停止了呼啸。
大小帐篷纷纷拆除,侍从们提起水桶,将营火浇灭,大夏士兵则卷好毯子,拿起枪矛和朴刀,穿上铠甲,马匹嘶鸣喘息,士官发号施令,噪音如同潮汐高涨,达到顶点。
白将军要拔营了,目的地?还不清楚!
朱闵走在最前面,胯下一匹精神抖擞的战马,威风凛凛。刘墨,卢升紧随其后。
而跟在他们三人后面的,居然是一辆马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究竟要去哪?
有人说是要撤回临阳,有人说是要去攻打江临城,又有人说是要去江浑河,众说纷纭……但总之要离开这鬼森林,这点毋庸置疑。
封裕一脸疑惑,“白将军何在?”他来到队伍最前面,骑在朱闵身旁时,问道,“我要见他!”
“白将军偶然风寒,不方便!”朱闵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后方的马车。
“我们真要去送死?”封裕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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