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国一绝死战。

    胜,则山河一统,扬州归宁。

    败,也不过去戈卸甲,面西而臣。

    此即毕全功于一役,决胜死于一战。山河社稷,宗庙传承,皆由此战而定。”

    白义安目光灼灼的看向沉丘,说出了自己心中最为倾向,也最为认可的一策。

    然而听到他这策略,沉丘顿时色变,厅内其他众臣,也瞬间炸开了锅。

    “楚贼野蛮,山猎之徒,好战逞凶,不过搏命匹夫尔。我等天潢贵胃,诗书传家,千载基业,岂可舍命而与贼斗,寄希望于一战胜负?”

    “陛下,如今我等胜局犹有,形势依旧,只需稳坐高台,以待良机即可。武安侯所言,方才是行险弄事,置江山社稷于不顾,陛下万不可采纳其言啊!”

    “此等误国之言,武安侯何敢开口?”

    厅内诸臣,对于白义安决一死战的方略,几乎一面倒的反对与指责。

    其中大营内的另一位同出世家的武侯,作为此战先锋的武息侯李明浩,更是摆明车马反驳道:“武安侯此言缪矣!

    楚贼不过一时兵胜,然其连年动兵,先讨西南诸夷,后并西川二国,再征河谷之蕃,又夺周之汉中。

    此前后四战,连绵六载,年年动兵,未见休也。

    如今楚国穷民困,百姓疲惫,苦战久矣。

    现其不知休养生息,止戈太平,反而贪婪无度,背盟弃约,无故征讨南海,终致我等四国并伐,乃有今日之祸。

    此时不过一时挫折罢了。

    纵江北岭南二处战场,我王师一时败绩,但合计损兵,也不过七万余而已。

    即便加上江夏这边,折损兵力也才十五万。

    此等损失虽多,但我大宁雄师八十万,哪怕去了十五万人,也还有六十五万众,兵马未见逊于楚国。

    兼且我宁国户口繁盛,百姓千万,浩如烟海。

    又休养生息十余年,府库金银,仓廪粟米,车载斗量,难以计数。

    只需王命一下,五郡之民,六库之银,百仓之米,尽数发用,百万大军,顷刻可成。

    此基业之深,底蕴之厚,皆大王十年仁政,辛苦耕耘所得。

    如今基业未尽,底蕴未发,雄师未出。

    何至于舍金玉而拿木石,弃根本而捡微末。以万乘之尊而搏蛮鄙之户,自降身份而行险事呢?”

    不是所有人,都有白义安那个魄力,敢于赌上一切,拼个未来的。

    厅内众多臣子,大半出生世家,再次也是州郡豪强,亦或宗门子弟。

    此类之人,皆有家有业,有妻有女,有亲有族,富贵无限也。

    此时白义安让他们拿出自己一切,去和此时凶名赫赫,所向披靡,气势不可挡的楚军决一死战,玩呢?

    朝廷才给我几个钱啊?

    就想让我抛家舍业,致性命于不顾,拿着祖宗基业去赌。

    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傻?

    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指使下面人去为自己一点赏赐,而死命搏杀的公卿大族们,已经没了那种先辈拼搏一切的血勇之气。

    面对想要改变这一切,触犯了自己利益的白义安,本能的就选择了反驳与抵制。

    而且他们反驳的理由也很正当。

    与出声草莽的楚国不同,他们可都是千年世家,天潢贵胃,身份尊贵,底蕴深厚,怎么能如同一个匹夫一样,动不动就想拼命呢?

    宁国底层的贱民,还没死完呢!

    府库内的金银米粮,还没耗尽呢!

    有着如此丰厚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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