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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回到你的问题。除了那些受家庭影响的孩子,我相信——我愿意相信——学生中有不少人并不是认同纯血主义,而是……”

    布巴吉教授停了下来,慢慢用勺子搅拌着自己的汤,斟酌着措辞。

    “而是不得不假装这样?”安东尼问。

    “而是和那些反对纯血主义的人有冲突。”布巴吉教授说,“你知道,很多人也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抱有偏见,称他们为注定的黑巫师,即使他们什么都还没做……”她叹了口气,“你不会想知道我在威森加摩里听过多少这种事——指控激发愤怒,愤怒变为冲突,冲突引发仇恨。”

    安东尼吃惊地说:“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制止这些冲突?”

    布巴吉教授微笑起来:“因为我们是愚蠢的人类,亨利。说真的,如今的七年级毕业之后,一个斯莱特林认识的格兰芬多说不定比他认识的拉文克劳还要多……而如果你经历过第二次巫师战争,你大概会明白,杀死熟人比杀死陌生人更加令人难受,不管这个熟人有多讨厌。”

    以谋杀时感到不快作为目标,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个让人安心的处理方案,安东尼躺在床上时想道。他能听到自己的猫正在窸窸窣窣地翻动角落里的彩球鱼袋子(它几乎已经完全空了),怨灵鸡则早早就蹲在床头上,缩着脖子打盹了。他舒了口气,翻了个身,将被子拉过自己的肩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在思考着学院之间的争端,也许是因为他被血肉魔法纠缠了整个下午,安东尼做了个古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回到了斯克林杰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宣布他将被招收为霍格沃茨年纪最大的学生。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头上沉沉地压着一顶帽子。

    “他是个亡灵巫师!他一定会去斯莱特林!”一个很像海格的声音轰隆隆地说,“那里专门收黑巫师!”

    安东尼想要说话,但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他头上的帽子越来越重……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突然之间,分院帽变成了奇洛的围巾。安东尼抬起头,看到奇洛面色苍白、汗涔涔地站在他的面前,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大蒜。大蒜开始劝说安东尼加入某种疯狂的研究,试图让他认同应该把所有的茴香都变成大蒜。

    奇洛的围巾变得越来越大,直到遮住了安东尼所有的视线。不知从何而来的议论声嗡嗡地响了起来,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了……他回到了那条沉默的河流中,静静漂流着、漂流着……

    安东尼猛地醒了过来。怨灵鸡正关切地啄着他的手指。

    “谢了。”安东尼咕哝道,用手指蹭了蹭怨灵鸡的脑袋,仍然感觉自己的头沉重得动弹不得。他伸手把猫从脸上推下去。

    猫不满地半张开眼睛,在枕头上翻了个身,收好尾巴,又蜷起来睡了。

    安东尼朝枕头另一端挪了挪,躺了一会儿,却再也没有睡意。他叹了口气,坐起来,穿上晨衣,慢吞吞地下了床。房间笼罩在一种清醒的黑暗中,就好像所有的家具也都醒着,只是被裹在窗帘外黑漆漆的深夜梦境中。

    安东尼绕过地上空荡荡的猫窝,去盥洗室洗了把脸,然后去办公室,点亮了灯。火光照在笔筒、墨水瓶、相框、书堆和一卷卷羊皮纸上,在桌面和墙壁上投下长长的黑影。他翻了翻课本和布巴吉教授提供的历年试卷,写了几页教案,撑着脑袋用笔拨弄着白鲜的叶片,漫无边际地想了一会儿事情,又拉开抽屉,想要把笔记本和邓布利多给他的血肉魔法的研究资料拿出来。

    火龙模型正在他的笔记本上散步。在抽屉里,他还看到了来自巴罗的亡灵魔法笔记本,以及——他把那本书抽了出来——奇洛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安东尼想起奇洛几次劝自己和他一起效忠伏地魔,频繁地表达与他为敌的不情愿。即使奇洛一直在重复着什么“权力”和“力量”,直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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