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无力。虽然早已知道乔椿的死是必然,可见到眼前这一幕,她却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太多了,围绕着他们的阴谋算计太多了,而头上的三尺神明却从未显灵。

    她假扮成巫女又怎样,天理不能容,正义不得彰,世人跪的巫堇到底是什么!

    谢无猗默默握住萧惟手,也扶住自己的心。她翻开衣袖,看着安然伏在小臂上的苍烟,照临万丈深渊。

    狂风大作,站在悬崖边的人从祝伯君变成了谢无猗和萧惟,也不知是结束还是开始。

    纪离珠没有死,红鹰没有灭。或许,下一个被推下悬崖的人就是他们。

    风云涌动的陷阱,他们从没有走出来过。

    不知过了多久,萧惟终于笑不动了,他虚脱地靠在谢无猗的颈窝中,“小猗,我们回去吧。”

    谢无猗轻声应了,扶着萧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萧惟撑着木栅回头再看了祝伯君一眼,把所有复杂的心绪都留在了身后的阴影中。

    他走出密牢,神色如常地唤过锡来,“本王有事要你密奏陛下,祝老将军豢养私兵,两年前因见吊雨楼镇突发疫病,自作主张放火屠灭全镇,现已畏罪自尽。本王有祝老将军的口供。”

    既然一开始就是欺骗,从今天开始,萧惟不会再叫他兄长。

    “另外,前户部侍郎乔椿运粮途径合州,军粮被二狼山山匪劫走,乔大人不得已到吊雨楼镇借粮,这才延误了时日。”萧惟看了一眼谢无猗,目光渐柔,“此事有王妃在二狼山中找到的官军甲胄碎片,和乔大人写给吊雨楼镇族长周梁的字据为证,你一并呈给陛下。该罚的罚,该赏的赏,请陛下定夺。”

    事已至此,就当他们根本没有发现红鹰劫粮,没有发现烁金蛊,更没有发现被篡改的玉蛟令。

    有人不想让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那就拭目以待,看它到底能埋藏多久。

    萧惟连范可庾都能守住,无所谓再多等十年二十年。

    只不过……

    萧惟牵住谢无猗的手放在胸口,她的父亲已经尽力为前线运送粮草了,而她也答应过晚三秋,会为周梁恢复名誉。

    乔椿不是渎职的罪臣,周梁不是让合州没落的灾星。

    其他的,随便吧。

    谢无猗看着这样冷静的萧惟,心上隐隐作痛。被最亲近的兄长背叛,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他现在一定和十四岁时一样难受吧……谢无猗反握萧惟的手,和他靠得更近了些。

    像每一次在风雨里,在危险中,他们互相支撑,并肩前行。

    她不会让他孤身一人,她会陪在他身边。

    萧惟吩咐完锡来,正准备回客栈取证据,忽见远处跑来一个身穿窄袖蓝袍的年轻人,边跑边破口大骂。

    一看到他,萧惟勉强整理好的思绪又乱了。

    “萧林衡你不讲义气!”祝朗行指天怼地叫唤,那声势恨不得连屋瓦都要跟着抖三抖,“你一封急信,小爷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帮你调兵救弟妹,结果我说等都督府没问题了来找你,你连个接我的人都不安排!”

    萧惟眉头一跳,“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找人问的呗!”祝朗行瞪圆眼睛打了萧惟一拳,“我还想问你呢,我爷爷年纪大了,你干啥把他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谢无猗担心地望了萧惟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萧惟的目光有些涣散,祝朗行绕着他和谢无猗转了好几圈,不满地咕哝道:“你小子怎么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似的?算了,弟妹你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先去找我爷爷!”

    说完,祝朗行就像只扑向母狮的小狮子一样蹿下地道。

    “爷爷,您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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