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可我,我不配让您赎出去……”

    萧惟敛了神情,他探下身,用极低极轻的声音问道:“那褚瀚来赎你,你也不跟他走吗?”

    褚瀚是兵部尚书褚余风之子,一听到这个名字,紫翘一个激灵,直接瘫软在地,连求告都不会了。

    好啊,敢把手伸到他的地盘,在万春楼安插棋子,褚家干得漂亮啊。

    还真把他当草包了?

    萧惟冷笑一声,随手从怀中摸出一点碎银子,指了指紫翘的胳膊,“去买点药治伤吧,留疤了不好看。”

    紫翘错愕地望向萧惟,眼底流动着千万种情绪。她刚要拒绝,萧惟却再次俯身,手指从挡住她眉毛的乌发上划过,不带一丝温度。

    “我不难为你,你今天来陪我喝酒,我什么都没问过你。”萧惟捏住紫翘的下巴,强迫她露出完整的面庞,声音骤寒,“明白吗?”

    两行清泪从紫翘眼中滑落,她呜咽着答应了。

    “这就对了。”萧惟满意地点头,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他体贴地把瘫坐在地的紫翘扶起来,甩甩袖子离开了。

    一出门,萧惟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朝谢无猗离开的方向张望。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她早就走远了。

    萧惟无奈地敲着脑袋,随口叫了一声。

    “达达,走啦。”

    回谢府的路上,花飞渡纠结许久,还是忍不住问谢无猗为什么肯管祝朗行的闲事。

    “泽阳是个深不可测的地方,像他这样喜怒出于胸臆的爽快人太少了,”谢无猗笑道,“安慰两句而已,无伤大雅。”

    花飞渡定定地看着谢无猗,“莫不是祝老将军的缘故?”

    什么都瞒不过她啊,谢无猗挽住花飞渡,这才说出自己的意图,“祝老将军在朝中故旧甚多,当初爹进户部时他也说过话,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免得有人议论祝家家风败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两年前出事时,祝伯君也在邛川战场,负责俞军的后勤补给。今天搭上祝朗行这条线,万一能从中获知一些隐情呢?

    “你呀,还是那个行侠仗义的性子,一点都不像官家小姐。”花飞渡伸手点了点谢无猗的额头。

    谢无猗闻言,反而连声叹气,“行侠仗义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生子,囚在金雀笼里,连自己都没法做?”她展开双手,歪头道,“花娘,你猜我是先病死还是先被困死呢?”

    “呸呸呸!”花飞渡反手拍了她一下,“满口死啊死的,还真没个忌讳?”

    二人说笑着回了府,一进门就发现谢家的院子被大红箱笼塞得满满当当。

    原来就在她们出门闲逛的这半天里,燕王亲自过来送聘礼并择定了婚期。除了常规的金银酒果外,燕王竟把自己名下的几个庄子都赠给谢无猗,说怕她的嫁妆准备得太仓促。

    华漪去世得早,谢夫人又不可能提前给谢无猗置办嫁妆。燕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谢家轻视她。见他身为亲王却如此有情,谢宗义夫妇早已喜不自胜,连嘴都合不上了,哪里还会计较谢无猗穿着男装满大街晃悠?

    谢暄给谢无猗念过礼单之后,便把一封龙凤帖交到她手中,“燕王殿下特地叮嘱,一定要你亲手打开这封书帖。”

    玩心不小啊,敢在龙凤帖上做文章,真不愧是萧惟的兄弟。谢无猗心里咕哝着,十分恭敬地接过龙凤帖。可一见那上面端正有力的字,她就觉眼熟极了。

    这不是萧惟留下的解毒药附带的说明的笔迹吗?

    所以说,那位瞎了眼的燕王——就是萧惟?

    竭力控制住抽搐不止的脸颊,谢无猗打开书帖,眼前再度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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