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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猗在乐公馆左支右绌,萧惟则舒舒服服地坐在府内,一边喝茶一边看文书。噔噔噔——
封达忽然抢步跑进来,“殿下,有位客人要见您,可他不递名帖也不等通报,属下死活拦不住他……”
萧惟闻言也不意外,他放下手里的卷宗,示意封达去传。不一刻,一个衣袂如雪的女子翩然踏入书房。厚厚的兜帽遮住了她的脸,晶莹的雪花落了满身,恍若九天仙子。
她走至萧惟面前站定,却并不开口。萧惟屏退左右,绕出书案跪在女子面前。
“臣弟给娘娘请安。”
女子动作一顿,便也不再掩饰。她摘下兜帽,正是面带病色的窦书宁。
“六弟请起。”窦书宁伸手虚扶萧惟,“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会来?”
萧惟盯着地面不说话,但他的确在看到窦书宁的邀请信时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因此才会轻易答允谢无猗赴约,特地在府中处理公务。
窦书宁见萧惟板着脸,大约猜到了他的想法。她这个六弟虽然行事放荡不羁,但心思灵透,许多事情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作为书会的发起者,窦书宁居然不在乐公馆,反而主动拜访燕王府,这说明书会只是一个幌子,她另有要事与萧惟商谈。萧惟向来怕麻烦,对她的欺骗肯定心有怨怼。
就连这声“娘娘”都带着阴阳怪气。
以前,即便是在宫里,他也称呼她为“大嫂”。
窦书宁默默叹息,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六弟,我知道这么做会让你不舒服,但……你先看看这个。”
她一边说一边咳嗽不止,见萧惟没有相让的意思便捡着下首的座位坐了。萧惟狐疑地接过信,这是一封才写好不久的乐公书会邀请,和窦书宁之前发出的相同。可萧惟细看笔迹,不禁大吃一惊。
“这是——”
萧惟脱口而出,窦书宁在旁接道:“六弟也看出来了吧,这是……你大哥的字。”
怎么可能呢?
萧惟仔细检查一番,发现邀请函的用墨是去年新研制出的五玄墨,散发着特殊的香气。他对萧爻十分熟悉,知道萧爻每次落笔的第一个字都有内扣收笔的习惯。而且窦书宁擅长书法,又与萧爻朝夕相处数年,一般的模仿肯定逃不过她的法眼。
“半个月前,我突然收到这封信,”窦书宁抱紧膝上的手炉徐徐说道,“我和你大哥留下的东西比对过,这封邀请函无论是字体还是运笔,都与他完全吻合。”
所以呢?
窦书宁想告诉他萧爻没有死?
这样的好消息不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萧豫吗?兴许他得知兄长还活着,能激动得多吃两碗饭呢。
一阵头晕袭来,窦书宁还是尽量坐直身体,艰难地开口道:“六弟,除了……我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萧惟凝神片刻,恢复了往日嘻嘻哈哈的笑容,回身亲自给窦书宁倒了一杯茶。
“娘娘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臣弟脑子不好,听着怪累的。”
他故意不接窦书宁的话茬,是因为他知道窦书宁既然见过萧豫,完全可以向他求助,或者和现在一样私自来访,没必要用乐公书会闹得满城风雨。她这么做,一定不只有萧爻手迹重现世间这一件事。
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她何必找上他呢。
窦书宁定定地看着萧惟,目中透出些许欣慰,“六弟,不瞒你说,我虽已避世,但对外面的事也不是全无知觉。你表面上在核对邛川之战的名册,实际还是没有放弃查曹若水吧?”
萧惟嘴角微动,并不回答。
“我受父亲之托来提醒你,曹若水手中很可能有一个能控制百官的东西。父亲想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