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癣疥之疾也是疾啊……”她阖上双目,“司巫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有两全之法,司巫是不是就会重新考量了?”

    放眼整个大俞,能驱使星望尘的唯有萧豫一人。

    天下火起,萧豫当然想灭火,可他的掣肘太多,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任由萧惟在前面挥刀,萧惟的坚持未必不是他的期望。

    因此,星望尘带谢无猗来昭堇台的目的根本不是阻拦,他是代替萧豫的意志提醒萧惟——找到《仕林录》还不够,他得毁掉它,让里面的秘密永无现世之日。

    果然,星望尘行了个拜巫堇的礼,对谢无猗粲然而笑,“那是自然,在下拭目以待。”

    谢无猗怀着满腔心事回了王府,才进门就闻到一股十分浓重的胭脂味。她看了春泥一眼,春泥忙道:“殿下去了万春楼,眼下尚在沐浴,要不要奴婢去通秉一声?”

    “不必,”谢无猗抿了抿嘴,“劳烦帮我另打些水吧。”

    万春楼是萧惟的地盘,他过去肯定是因为公务,可谢无猗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屈身抱住膝盖,连头带手一起沉进水中。

    耳边汩汩声响个不停,分不清是水流的撞击还是血脉的行走。直到肺里的那口气再也憋不住,谢无猗才钻出水面。

    她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任水珠滴滴答答挂在浴桶壁上,顺手扯过毛巾。

    洗去了满身疲惫,心情也好多了。

    等谢无猗穿好衣服返回卧室,萧惟竟然还没洗完,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谢无猗摇了摇头,无奈地绕到屏风后面的浴房。

    她推开门,氤氲的水汽笼罩在房间里,空气中沁润着萧惟惯用的配香。朦朦胧胧间,那个熟悉的身影斜靠在浴桶边低着头,似是沉入了梦乡。

    看到眼前的场景,谢无猗再也不觉得酸了。她把萧惟的中衣搭在架子上,轻手轻脚地走近他。

    许是太过劳累,直到谢无猗站在萧惟身后他才有了动静。萧惟挺了挺腰,懒懒道:“春泥,本王头疼得厉害,你帮我按按吧。”

    谢无猗动作微微一凝,纵使隔着湿热的水雾,她也能瞧见萧惟眼下的乌青。萧惟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她不是不知,却没想到在她不在的地方,他竟累得连眼睛都不愿睁开。谢无猗什么都没说,她抱住萧惟的头,两指按上他的太阳穴,由轻到重按揉起来。

    萧惟舒舒服服地把所有重量都放在谢无猗手中,半晌笑道:“手艺见长,快赶上王妃了。”

    谢无猗轻轻一嗤,没有回答。

    按了一阵,谢无猗手指下移,按摩起萧惟肩膀上的穴位。萧惟满足地咂着嘴道:“回头你把这个方法教给本王,本王也给王妃试试。”

    伴随着萧惟调整姿势的水花,谢无猗捏着嗓子“嗯”了一声。

    “王妃回来了吗?”萧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本王得快点,和那些姑娘们在一起可真是累人啊……”

    还没来得及细品的甜蜜被一巴掌打翻,谢无猗面色一沉,手下忍不住狠狠加了力道。

    “哎呦!”

    萧惟猛地一缩脖子,他错愕地回过头,刚要责问春泥怎么使这么大劲,就听她隔着蔼蔼云气,温温柔柔地道:

    “回殿下,王妃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眼前之人未施脂粉,头发服服帖帖地披在脑后,一身洁白的中衣外只披了件家常的青衣,分明是刚刚出浴的谢无猗。

    所以……他说和万春楼的姑娘在一起,她全都听见了?

    萧惟脑子里“嗡嗡”直响,瞬间困倦也没了,醉意也散了。他才要站起,又想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忙“扑通”坐回水中,脚底直打滑。

    “小猗……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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