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殿下还是回去吧。”

    萧豫又在打什么算盘?

    “窦相这话本王不解。”萧惟懒洋洋地挑了挑眉,“刚才宗正寺和礼部浩浩荡荡出去那么多人,陛下都见得,唯有本王这一个人就见不得了?”

    窦文英捋着长长的胡须,笑得满含深意,“宗正寺和礼部是为公事而来,而殿下……”他故意停顿了片刻,“是为私事而来。”

    萧惟对窦文英的态度并不意外,以前他懒得和朝廷官员打交道,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朝事一无所知。从萧惟一把火烧光《仕林录》之后,朝堂上已经没有人敢招惹他了,连卢云谏都躲着他走,偏偏窦文英还要顶风冲上来。

    见萧惟不搭茬,窦文英哼了一声,“殿下非要老臣说破吗?阿宁是不是不想入嘉慧太子的陵寝?”

    这个老东西。

    卢云谏要是外表圆润内心剧毒的河豚,窦文英就是盯着只剩一口气的猎物,满眼放绿光的秃鹫。

    隔着雨帘,萧惟斜睨骨瘦如柴的窦文英,轻嗤道:“嘉慧太子是陛下的嫡亲兄长,我大俞皇族之事,窦相有资格插嘴吗?”

    这句话明显刺痛了他,窦文英的目光闪烁不止,脸上的皱纹亦忍不住微微抽动,“殿下也知道此事关乎皇家颜面?阿宁嫁入东宫,便是东宫的臣子,本就该与嘉慧太子合葬,名满天下的嘉慧太子岂能泉下孤单?”

    谢无猗深深皱眉。窦文英对窦书宁实在不好,出嫁后对她不闻不问不说,还要为自己的利益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她,甚至窦书宁临终前他都没再去看她一眼。

    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恰在此刻,萧惟轻捏了捏谢无猗的掌心,谢无猗意识到有些违背祖宗规矩的话还是得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眷”来说才行。于是谢无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硬着头皮道:“可娘娘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她吗?”

    窦文英转过脸,上下打量了一遍谢无猗,好像才瞧见她一样。

    “她先是大俞天武朝太子妃、嘉慧太子的发妻,而后才是窦家的女儿。”窦书宁句句含笑,却又句句不怀好意,“区区一个女人,重得过大俞天下吗?王妃若是不懂这个道理,老臣倒愿意给王妃讲授一二。”

    谢无猗不由噎住。满口圣心大义,萧惟撺掇她来对付窦文英,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啊……

    “不必了。”萧惟伸臂挡在谢无猗胸前,“窦相说得在理,既然陛下病了,本王只是想请个安,不会也要先请个旨吧?”

    “巧了!”窦文英弯起眼睛靠近萧惟,谄媚一笑,“老臣现在的话就是圣旨,请殿下好自为之。”

    看来萧豫心意已决。也是,他这样的人当然要维护皇家颜面。

    至于窦书宁的遗愿,谁在乎呢。

    “很好,”萧惟挽起谢无猗的手,“陛下身边多了个传旨的人,倒也能安心休养。”

    窦文英神情一僵。萧惟这话厉害,不是讽刺他是宣旨的太监,就是暗示他有心僭越。窦文英还没来得及答话,萧惟就已经转身离开,在雨中掀起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碰了一鼻子的灰,萧惟也就懒得再管这事。窦书宁的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下葬那日,萧豫的病还没好全,便令萧惟和谢无猗代为送葬,窦文英和卢云谏两位宰相陪同。

    按规矩,萧爻的衣冠入棺后,窦书宁就该另起坟墓葬于他处。但或许是不忍心让儿子独自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先帝曾下旨暂不封闭地宫,只等来日窦书宁与他地下重逢。

    “咚——”

    随着棺木沉闷的落地声,谢无猗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今日之后,这位风光了一辈子隐忍了一辈子的太子妃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无数人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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