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后,花飞渡检查过藤条,率先用力一荡,消失在厚厚的白浪中。谢无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瀑布。不一会,一颗石子从水中横向抛出,这是花飞渡为他们找的落脚点。

    谢无猗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让萧惟第二个走,最后自己再跟上。

    一川水帘分开又迅速并拢,三个黑点至此再无声息。封达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双手合十,把自己能想到的神佛全都念了一遍。

    要是殿下出事,以后我就……再也不给你们烧香了!

    谢无猗等人身手不凡,穿过瀑布后皆安然落地。和外面声势浩大的景象不同,这里的瀑布化身纷纷扬扬的大雪,伴随着石洞里偶尔滴下的水,极尽洁白,极尽清冷。

    花飞渡在前面引路,萧惟和谢无猗就跟在她身后。说来也奇,这座山洞只有几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岔路并不多,也没有人为开凿的痕迹。洞顶悬挂着玉白色的钟乳石,或薄如鹅翎,或挺如松竹,点缀着阴暗的山洞。

    越往深处潮气越淡,倒颇有适合人居住的意思了。三人沿山洞最宽敞的一条路走了一阵,谢无猗忽然拉住萧惟,给他指了指旁边的石壁。萧惟转过头,身上的血液瞬间冻结。

    石壁上印着一个半干的掌印。

    也就是说,有人刚好在他们进来之前来过!

    萧惟的眼皮无可遏制地抽搐起来,蜷在谢无猗掌心里的手也微微颤抖。谢无猗调整了姿势,与他十指相扣,用口型说道“别怕”。

    她用他最喜欢的方式牵手,然后告诉他,别怕。

    在外游历时,花飞渡曾无数次对她说过这句话,所以谢无猗知道这看上去苍白的两个字有多重要。萧惟从前放浪形骸,可能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安慰他。

    从前没有,现在有了,以后也会有。

    萧惟一震,明亮的瞳眸浮起轻柔的水雾。他默了一默,拉起谢无猗重新迈开步子。

    这一次,稳如磐石。

    手中的火折子火光微闪,走在最前面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花飞渡停了下来。她垂下的小指向内一扣,谢无猗会意,无声地对萧惟道:

    有人。

    萧惟深深吸气,缓缓开口道:“大哥,该出来见我了吧。”

    与此同时,花飞渡拔足掠身,一下子按住面前闪过的黑影。谢无猗则甩动烛骨,“啪”的一声巨响后,渐弱的回声从四面八方闯入她的耳朵。谢无猗收敛心神,烛骨是特制的,如果这里还有别人,回声会有异样。

    山洞逐渐安静,谢无猗对萧惟点了下头,示意附近无人。

    萧惟这才看向被花飞渡压倒在地的黑影,此人有些眼熟,但却不是萧爻。他挣扎着吼道:“你们是谁!”

    “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你,”萧惟蹲下身,扣住对方的喉咙,“萧爻在哪?”

    那人脸涨得通红,咬牙道:“嘉慧太子早就殉国了,你说他能在哪!”

    “好啊,还没有人敢对本王这么说话。”萧惟手下收紧,厉声道,“本王姓萧名惟,乃当朝燕王,你究竟是谁?”

    那人听到萧惟的名号后蓦地一愣,随即停止了扭动,只呆呆地望着萧惟。萧惟眸光一闪,放松了力道:“本王……是不是见过你?”

    “没有!”

    “不,本王一定见过你。”那人越是反驳,萧惟就越是肯定。他退开些距离,眼神凝在虚空的一点,慢慢回忆道,“本王有一次去祝少观府上,见过他与建安侯切磋武艺。当时建安侯带了几个随从,你应该是站在……最左边的那个?”

    “我不是!”那人的表情终于有些慌乱。

    “你知道建安侯?”

    吕姜在邛川之战之后才获封侯爵,而他居然能听懂萧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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