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猗右肋的伤口又开始红肿发炎,逼得她不得不留在房间里养伤。不过好在这段时间萧婺也在忙,此前说要带她出去的计划便暂时搁置。

    几天后,谢无猗正坐在院中晒太阳,墙外忽地射进一只飞镖。谢无猗眼疾手快地抓住,只见飞镖上扎着一张字条:

    今日申时,丹清崖顶一见。

    谢无猗的心口抑制不住地颤悸起来。一是因为丹清崖在厉州南部,山虽不高却临绝壁,是个绝好的围追堵截之地。二是因为……

    字条上的笔迹是萧惟的。

    谢无猗面无表情地折起字条,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且不说萧惟不可能穿越萧婺的重重守卫给她送这张字条,以萧惟的性情,不杀她都是念旧情,他根本不可能约见她。

    因此,这张字条从头到尾都写满了“陷阱”。

    谢无猗斜靠在椅子里,对光举起那支飞镖。独属于厉州的土腥味早已深深埋进了铁片,短时间内不可能消除,萧婺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等——

    如果萧婺可以轻易伪造萧惟的笔迹,那窦书宁收到的萧爻的邀请函会不会也是他仿写的?

    这就说得通了。只有看到以假乱真的字,萧惟才会怀疑萧爻没死,才会义无反顾地踏上前往邛川和虬窟湾的路。

    萧婺真是个人才啊……

    “不过本王会努努力,给你创造一个机会。”

    城楼上的低语浮现在谢无猗耳边,谢无猗瞬间恍然。不就是余情未了吗,萧婺都抛出饵了,她不上钩是不是不太礼貌?

    而且……

    谢无猗垂下眼睫,遮住一圈一圈散开的愁绪。她用力抬起右手,慢慢抚摸左手小臂上的苍烟。

    哪怕这张字条是萧惟送来的可能性只有百万分之一,她都不敢赌。

    正自出神,小雏端了药过来。谢无猗从包袱里取出碎了一半的白玉簪,交到小雏手里,“突然想起这个了。我一会给你写个条子,你到独木商行,请他们掌柜的帮忙把这根簪子补好吧。”

    小雏“咦”了一声,“没有银子,人家肯给修?”

    谢无猗颇为神秘地摇摇手指,“我在他们家有终身的优待。”

    打发走小雏,谢无猗便转身回屋补觉,毕竟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整整一天谢无猗都没再出门,眼看过了申时,蹲守在外面的任昌再也忍不住。他一脚踹开房门,见小雏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显然是晕过去了,偌大的屋子里哪有谢无猗的影子?

    任昌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跺脚骂道:“狡猾的女人!”

    真正的谢无猗早已化装成小雏,光明正大地离开了住所。

    去过独木商行,谢无猗避开厉州的重重监视,如同一个隐形人般来到了丹清崖山脚下。空气又湿又闷,大约很快就会下雨。谢无猗捂着伤口,艰难地沿着山路一步一步往上爬,走几十步就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

    谢无猗第无数次后悔没从独木商行要一辆马车,以她现在的体力,就算坚持到山顶,也无力应对埋伏的杀手了。

    踉踉跄跄走了快一个时辰,谢无猗终于到达了山顶。

    此地远离人群,幽寂得很,尤其是周围山头青房翠盖,和城里的黄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谢无猗手中紧紧握着字条休息了片刻,如果字条是萧惟送来的,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可丹清崖顶依旧安静,头顶的乌云层层堆积,偶有山风过耳,掀起难得的清凉。

    还是没人吗……

    字条已经彻底被汗水浸透,谢无猗抿了抿嘴,不知是失落还是欣慰。

    萧惟没有出现,她可能失去了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不过……也幸好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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