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门外隐隐传来喊杀声,算时间应该是钟津的人马在清理最后的障碍。萧婺目光渐渐聚焦,盈满彻骨的冷意。
“垂死挣扎。”
利刃出鞘,萧婺回视萧惟,抬手抵住瑶光。旁人看不出兄弟俩的交锋,却依然能感觉到有两道无形的剑影正绞杀在一起,寒光飞迸,不死不休。
萧婺剑指萧惟和萧筠,“今日门开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本王是萧氏唯一的继承者,天下臣民没有不从的道理。”
萧惟五指收紧,若真如萧婺那般部署,他肯定无法全身而退,但最起码他要死在萧筠之前。他的姐姐为了大俞牺牲掉自己的双腿和未来,他是武帝子嗣,没有理由退缩。
但……
萧惟不由自主地看向被封达挟持的谢无猗,以往她故意示弱,摆出束手就擒的姿态是在蛰伏待机,可她现在连气息都是乱的,右手还是软绵绵提不起力气,究竟能不能逃出生天?
恰在此时,谢无猗也看了过来,脸上依旧是辨不出悲喜的苍白荒芜。她看着萧惟的方向,又像是穿透他,有意无意地眨了一下眼睛。
一痕天光洒在头顶,萧惟恍然醒悟。
萧婺没注意到二人短暂的眼神交错,他环视诺诺不敢出声的众臣,目光最终停在了谢无猗身上,“而她,会是我的皇后。”
众人不禁屏住呼吸,萧婺居然要抢萧惟的王妃当皇后?
你们兄弟相争这么刺激的吗?
谢无猗嫣然一笑,“好啊,那可不可以先把封达的剑撤了?”
萧婺也笑得更加盛烈,仿佛二人早已是情投意合的眷侣。
“那可不行。”
说罢,他反手折剑,刺入谢无猗的右肋。本就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谢无猗浑身一震,颤抖着跪坐在血泊里。萧婺一把抓过她的头发,和封达彻底限制住她的行动。
“六弟,本王有些犹豫——”萧婺似笑非笑地舔了舔嘴唇,“既然你我兄弟都很喜欢她,那是让她在地上陪本王好,还是在地下陪你好呢?”
萧惟没想到萧婺翻脸不认人,竟直接出手伤了谢无猗。他剑身未抖,心里的那口气却不再坚定。
他绝望地闭了眼,深深呼吸着。
萧婺太熟悉萧惟了,他知道此刻的萧惟故作镇定,心里一定慌张到极点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萦绕心头,萧婺拔出剑,几滴鲜血溅在萧惟的鞋上,更激得他兴奋愉悦。
“齐王殿下——”
卢云谏适时提醒了萧婺,萧婺摆摆手,提高声音问道:“窦相,玉玺在哪?”
窦文英沉默不语,不料萧惟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稳若磐石。
“本王真是蠢。”
萧婺不觉嗤笑,现在认输太晚了,他不可能不杀萧惟。然而,萧婺蓦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外面的喊杀声未停,钟津怎么不进来复命?
他该是来汇报进展的啊!
“本王居然还想给你留点体面。”
萧惟睁开眼,怜悯又厌恶地盯着萧婺。他锋芒一绕,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时,瑶光就已经刺穿了任昌的心口。萧惟侧身避开,细剑回转,轻巧地划开任昌的喉管,而后他再次逼住卢云谏,点了他的哑穴。
长虹贯日,剑锋所及之处寸草不留。
戏演得太久,以至于没人能想到,平日里流连秦楼楚馆行事放浪不羁的燕王竟有如此利落的身手。
“成慨!”
萧惟一声高唤,成慨架着满面泪痕的钟愈逆光走入。钟愈口中塞着布团,只呜呜咽咽地哭泣,眼中写满了哀恸。
萧婺的呼吸顿时滞住。他明明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