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绉绉的,听不懂。”谢无猗手下未停,仍在寻找突破口,“而且殿下怎么知道我来卧雪庄了,你走的时候我应该还没醒吧?”

    事到如今,谢无猗也没必要隐瞒装昏迷骗他,萧惟也不需要和她解释万春楼失火。两人心照不宣地揭过这桩误会,彼此再不生疑。

    至于怎么知道的……

    其实谢无猗隐藏得极好,萧惟根本没发现她躲在水榭后的树上。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无论是隔着暗夜水榭,还是熙攘人群,抑或是海角天边,他总能一眼辨认出她的方向。

    就像今晚,在范兰姝来给他倒酒时,萧惟明显感觉到水榭对面毫无异样的树上,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投射过来,直教他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萧惟定了定神,含糊道:“那首曲子我回去再和你解释。总之,我故意把酒泼在范兰姝身上,我知道你会去找她,本是打算立刻跟过去的,没想到五哥来了,耽误了时间。”

    谢无猗手下一顿,“楚王还不放过我吗?”

    “不是。”萧惟沉吟道,“按眼下的情形,我怀疑何犟牛是被褚瀚蒙了。他那个人啊,发现一点不对就要刨根问底,倔得根本不讲道理。”

    联想到小笛的身份,谢无猗觉得这个解释说得通。按何茂良的性格,有朝廷逆犯的线索岂能不查?

    石洞都探了一遍,除去两个勉强能容身的凹槽,谢无猗一无所获。她抿着嘴跳下来,有点泄气。

    萧惟扶住谢无猗的手臂,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石洞越来越热,两人衣衫上的汗水都被蒸干了,身上也被烤得又痒又燥。忽然,谢无猗灵光一现,猛地攥住萧惟的手。

    “我想到了!”她的语气有点激动,“殿下有火折子对不对?”

    萧惟不觉恍然。谢无猗说得对,如果枯井下真有遇明火爆炸的气体,那他们是不是可以用火折子点燃气体,利用这股力量炸开石门,等水冲进石道后再从水塘逃生?

    密闭环境中的气浪,灼烧的烈火,石门的坚固程度,外面的情形……一切都是未知。这个办法无异于虎口拔牙,可现在他们真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殿下,”谢无猗不再犹豫,“烤死是必然的,炸死还有一线生机。你愿意和我赌一次吗?”

    黑暗中,萧惟看不见谢无猗的表情,可属于她的滚烫的温度却顺着微颤的指节熨帖在他掌中。萧惟低下头,无声地反握住谢无猗,任那比火还要炽烈的热流在心口翻涌不息。

    “我愿意。”

    他无比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回答。

    哪怕是即将与她一同奔赴死亡,他也愿意。

    “好。”谢无猗牵着萧惟的手按到石洞上方,“听我的,这两个凹槽可以藏身,石门炸开时注意闭气。如果能出去,我们马上分头行动。我先回府,这里殿下能应付吗?”

    萧惟张了张嘴,生死关头他怎么可能不管谢无猗?但萧惟也知道她的方案更稳妥,若何茂良真想试探谢无猗,她就不应该出现在卧雪庄。他用力握了握谢无猗的手,沉声道:

    “能。”

    今天的萧惟格外听话,谢无猗也不多说,从他腰间摸出火折子。待二人躲进凹槽后,谢无猗用烛骨勾住火折子,准确无误地向来时的通道甩去。

    远处先是传来“滋滋”的火花声,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亮如白昼的火光被滚滚气浪席卷,充满了整个石洞。

    火焰骤然冒出,比之前灼热数十倍的狂风扑面而来,萧惟和谢无猗死死抱住凸出的石头,才没被那搅动天地的力量掀翻。

    轰——

    石门在猛烈的冲击下爆裂成两半,狂流涌入的一瞬间,谢无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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