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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发之前,谢无猗还很奇怪,萧惟为什么要让她趁归宁时和谢暄说起萧筠的婚事,现在看来萧惟对此早已了如指掌,谢暄心中的那个人正是萧筠。他们之间或许发生过什么,不然,萧筠不是尖酸刻薄的人,那天的反应不该那么大。
萧惟嘱咐谢无猗,“如果他否认心中有人,不必深究,告诉他父皇有意为长姐择婿,他身为吏部员外郎,也该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萧惟没说,但谢无猗现在懂了,他要阻拦谢暄成为驸马。
萧筠手握兵权,地位举足轻重。萧惟既然打定主意不掺和朝局,他借谢无猗之口给谢暄传话,往好听了说是提醒,往难听了说就是威胁。
谢暄抽搐着嘴角惨淡一笑,谢无猗的目的他已经知道了。曾经深埋土中多年的秘密骤然重见天日,他只觉遍体生寒,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谢无猗明白谢暄是聪明人,又忍不住试探道:“既然如此,兄长何不趁此机会了却心事呢?”
“方才殿下提醒父亲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要急着嫁淳妹。现在王妃又……”谢暄强打精神,重新扭过脖子看向谢无猗,“是燕王殿下让你来说这番话的吧?”
谢无猗不语,权作默认。
谢暄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颤抖,唯有那双线条温和的眼睛依旧清明。
“殿下想让我打消这个念头。”
过慧易夭啊,谢无猗无奈地叹了口气,“兄长心中有数就好。”
“其实殿下多虑了。”谢暄低声道,“公主光风霁月,为兄我只是个平平小吏,又怎么配站在她身边呢?况且,我也不想害了她……”
谢暄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轻到谢无猗都怀疑那只是自己的幻觉。她怔怔地看了谢暄许久,这样一个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温润公子,于情之一字上,心意却这么坚定。
于是,谢无猗便猛然窥见那双如水般澄澈的眼里埋藏的千万缕情丝,缠绕住不为人知的过往,在无尽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绵长的沉痛里,裹挟着谢暄难以启齿的怀念。
又坐了一阵,萧惟和谢无猗便告辞回王府。谢暄送他们出门,刚走到门口脚步忽然一顿。
“怎么了?”萧惟听见谢暄倒吸一口凉气,转头随口问道。
谢暄皱着眉,低声问谢无猗:“人群里那个妇人,王妃觉不觉得有点像……”
谢无猗也注意到了,刚刚府门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极了小笛的母亲。她刚要开口,就被萧惟抢了先。
“是什么人?”
谢暄朝萧惟拱了拱手,回道:“殿下,臣接王妃回府时曾在路上遇到两个拐子,他们劫持了王妃与臣,意图——”
之前,谢无猗不想和萧惟提这件事,因此也就没说小笛就是那对母子之一。如今她见萧惟面色有变,忙截口道:“小贼而已,我三两下就摆平了。”
不料萧惟早已沉下脸,“所以你们在路上遇刺了?”
谢暄察觉到情势不对,再想想萧惟在泽阳的名声,忙低下头不敢应声。谢无猗怕萧惟发怒,赶紧拉了他一把,“没那么夸张……”
萧惟没说话,只冷冷地扫了封达一眼,大步跨上马车。
封达僵硬地站在原地,背后的凉意顺着脊背直冲天灵盖儿。
完了,底下人没报上来王妃遇袭啊,这可怎么和殿下交代……殿下别是误会我玩忽职守与人串通吧……
回府路上,萧惟始终黑着一张脸。谢无猗搞不懂,不就是遇到了杀手吗,他怎么这么在意?她张了几次口,却不知该怎么问他。谢无猗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出自己已经好奇了半日的问题。
“殿下,”谢无猗斟酌着用词,慢慢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