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房间里的动静戛然而止,范兰姝一脸惊恐地看向门外,阿年端着药碗的手也僵在半空。
谢无猗两步上前,直接把范兰姝从床上拖了下来。阿年把药碗放在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面色同样凝重的萧惟和花飞渡。察觉到谢无猗心中的怒意,阿年忙垂手站在范兰姝身侧。
范兰姝的手腕被谢无猗牢牢捏住,她不明所以,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一个字都不敢说。
“我自问待你不薄,”谢无猗竭力平稳着语调,“你却骗了我两次,甚至我拿刀逼着你,你还是在骗我。”
范兰姝心惊胆战地小声回道:“王妃,我没有……”
“还敢狡辩!”
谢无猗右手烛骨一甩,眼看就要抽在范兰姝背上,阿年飞扑上前,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扛住谢无猗的怒火。
啪——
本该落下的鞭子并未打在身上,阿年喘着粗气抬起头,原来谢无猗只是凌空抽了一鞭,烛骨的鞭身已被她攥在掌中。
范兰姝早已吓到失语,阿年忙跪在谢无猗脚边磕了个头。
“请王妃息怒。”
“你不如问问她都做了什么。”谢无猗左手发力,直把范兰姝疼得满脸冒汗,“闻逸是暗室的头领吗?”她手下一提,“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再耍花招,我现在就杀了你。”
范兰姝颤颤巍巍地回答:“是……”
她果然知道闻逸是谁。谢无猗眸色骤然转深,刚要说话时,萧惟从身后取走她的烛骨。
“王府中有的是酷刑,小猗别动气。”萧惟似笑非笑地看着范兰姝,“你知道闻逸是谁?”
萧惟轻描淡写的发问彻底击垮了范兰姝,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骗他们了。范兰姝抽噎着求饶道:“殿下,王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他不是头领,是……是和我一起被关押的人,他们一直在让他交出什么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求殿下饶了我吧……”
谢无猗松开左手,范兰姝忙把手腕护在胸前。被谢无猗捏久了,她连指肚都泛着青紫。阿年依旧跪在一边,没想到范兰姝竟敢连着骗谢无猗三次。
蠢啊!
他膝行向前,稍稍挡住范兰姝,匍匐在地上没有起身。
“范兰姝只是糊涂,她不是故意欺瞒您的。”阿年咬紧牙关,试图用自己的谦卑替范兰姝减轻处罚,“主人……请息怒。”
范兰姝惊愕地转向阿年。虽然阿年是私生子,范兰姝还是很尊敬他。可她一直敬爱的兄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躬屈膝了?
难道是被他们逼的吗……
谢无猗把二人的心思看在眼里,她冷冷地睨着范兰姝,“你最好清楚,我保下你们兄妹是为了查案不假,更是为了范可庾的嘱托!”
说罢,谢无猗转身就走。
萧惟忙追出去,声音不高不低地吩咐道:“把门锁了,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许见他们。”
谢无猗紧走两步停在院中,胃里一阵阵反上酸水。
一路走到现在,她对不起押运军粮三百将士的亲人,却唯独没有对不起阿年和范兰姝。就算有愧,她也尽力在弥补了!
秋意渐凉,晚风吹起地上打着旋儿的枯叶,飒飒作响。萧惟站在台阶上,默然看着谢无猗瘦削却依旧笔直的脊背。
遍地是柔暖的金黄,谢无猗只觉得寒意刺骨。
罢了,她只是暂时的王妃,不应该在燕王府里这样失态的。谢无猗强自咽下满心酸楚,低低道:“我不是气范兰姝,我……”
我是恨自己无能,解不开谜团,看不穿真相,拼了命还得不到别人一分一毫的理解。
真是个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