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弥的情意,自然看得懂萧惟的眼神。然而她也知道,情意终究是一时的,这世上不会有永远的爱恋,尤其是对萧惟这样一位皇子而言。

    谢无猗不会察觉不到萧惟的心思,花飞渡相信她能分清感激和感动。

    想到这,花飞渡揽过谢无猗的腰,将她的右手分开,轻笑一声,“殿下打算在门口站一晚上吗?”

    萧惟忙收敛心神,点头示意道:“本王和你们一起,请花夫人安排吧。”

    不再浪费时间,花飞渡迅速给众人分好工。她打头阵,带谢无猗和萧惟进庄,封达负责殿后。而成慨谨慎心细,就留在外面接应。

    花飞渡率先检查过江南庄的大门,确定没有异常后才伸手拉开。

    久未开启的古朴院门宛如猛兽的血盆巨口,时刻准备将来人撕烂嚼碎。谢无猗举目望去,见主楼上写着“春生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两侧是一副对联,写道:

    黄莺鸣远,朽木生风更元月;

    绿水绕空,残春见日易九天。

    谢无猗眼睛微眯,这副对联暗合了乔椿的名讳,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还有阁楼上的“春生”……

    难道是专为她布下的局吗?

    有点意思。

    “怎么不进去?”

    封达的疑惑打断了谢无猗的思绪,她看了看院子,或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地面已经裂开了不少缝隙。

    可这些看似不规则的缝隙,在谢无猗脑海中,却草草拼凑出了一只鸟。

    有形状就意味着有路,而有路就意味着有陷阱。

    “等一下。”

    谢无猗从外面捡了根树枝,又从腰间摸出一片玉和一截额外的绳子递给花飞渡。紧接着她趴在院门口,耳朵贴住地面。花飞渡会意,将玉片拴在加长的烛骨上,一遍一遍击打地面的不同位置。

    伏在地上的谢无猗屏住呼吸,一面辨认着动静,一面用手指在沙土上描画记录。

    受江南庄的布置所限,玉片打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沉闷,几乎听不出区别,但在地上不一样。院墙和机关能消掉空气中的声响,却无法干扰地面的震动。

    因此,空心与实心的区别就成了生与死的界限。

    如果院子就是第一道关卡,那么要找到安全的通路又不触发地下机关,击打力道的掌握至关重要,这天下除了花飞渡,谢无猗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和她默契如一的人。

    花飞渡击打完,谢无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果然,她指下勾画出一只在巢中展开翅膀的小鸟,它的翅膀共有十一道弯折,每道弯折对应一块石板,而鸟巢恰好就在院门口。

    谢无猗微微一笑,她现在倒有些好奇是谁设计的江南庄了。

    能控制好消解声音的距离,以及在地下埋好棘轮非常人所能为,这不但需要精密的计算,更需要毫厘不差的操作。若非要案缠身,谢无猗真的很想和对方讨教一二。

    她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这才把树枝塞到封达手里。

    “叼着。”

    封达当即跳脚,“为什么?”

    “你太吵了,”谢无猗白了他一眼,“会影响我的耳朵。”

    相处这段时日,谢无猗对封达也有些了解。这个人是很机灵,但太不可控。萧惟可以在危急时刻听自己指挥,封达这种只把萧惟一个人放在心上的亲信侍卫却未必。

    听到谢无猗这话,封达气得直在原地转圈。

    王妃你太过分了!诓我们殿下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就算了,现在还嫌弃我!

    然而封达哪里敢反驳谢无猗,只能嗷嗷叫着抱住萧惟的胳膊,“殿下!你要给属下做主呜呜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