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一直没有找到。

    封达却愈发不解,他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眼问道:“那就更应该让他带我们去呀?”

    “你确定他一定会把我们引到正确的路上吗?”谢无猗披上披风,活动着冰凉的手指,将头发重新束起,“这人是个老江湖,万一把我们骗到机关里,他自己趁机逃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逸能把证据顺利藏在江南庄,已经说明他不是一般人,这里的机关他怕是比谢无猗和萧惟都要清楚。

    萧惟把谢无猗的手指拢在掌中,呵了几口热气,皱眉道:“他说已经告诉你了,你……有把握吗?”

    “差不多,试试看吧。”谢无猗含糊回答。

    她没有告诉萧惟纪离珠念诵的那首《江南春》,虽然嘴上说着不再疑他,但有些事,终究只能是她自己去做。

    “最后一个问题……”萧惟低下头,深深凝视谢无猗的双眼,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没想到小猗还会赌骰子?”

    谢无猗失笑,“我不会。”

    这句话让萧惟和封达俱是一愣,封达原本还跃跃欲试地想和谢无猗请教,没想到她竟然是个门外汉。

    比起封达的失落,萧惟的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他喉头梗住,所以……对骰子一窍不通的谢无猗刚才就坐在闻逸这个老赌徒面前,云淡风轻地和他玩了这么多局?

    谢无猗抽出手,又用食指轻敲萧惟的手背,宽慰道:“殿下放心,他一定会输给我的。”

    闻逸要的是活命,既然谢无猗他们走到这里,占了上风,夺取褚余风的罪证已如箭在弦上。因此,在前几局试出谢无猗根本不会玩之后,闻逸自然就会故意输给她,卖她一个人情,也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谢无猗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毫无顾忌地跟他赌。

    想明白一切的萧惟不觉感慨万千,无数话语涌到嘴边,最终他只是无奈地替谢无猗系好披风,遮掩住复杂的心绪。

    你啊……

    萧惟真想把谢无猗抱起来抖一抖,看看她的脑袋里到底藏了多少弯弯绕绕,怎么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骗人骗得这么熟练。

    眼下闻逸已经落入他们手中,下一步就是找到物证。谢无猗叫进花飞渡,和她一起检查了关押闻逸的这间暗室。

    果不其然,不光是暗室,就连拴住闻逸的铁链也是机关的一部分。铁链与嵌在墙面中的棘轮相连,另一端极有可能连接着火药。

    谢无猗想了想,迅速道:“时间不多,殿下你得听我安排。我和花娘去找证据,你们看住闻逸。”她指着头顶那缕惨淡的月光,“这里应该离地面很近,窗角第四根栏杆是个突破口,可以借力。如果我们不慎触发了机关,殿下就直接把铁链砍了,带闻逸从窗户离开。出去后小心埋伏,成慨不知道出口在这里,你们得靠自己返回安全地带。”

    萧惟听谢无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连后路都留好了,摆明了是不想让他再讨价还价。就算谢无猗说得有道理,他还是不愿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去冒险。

    “可你也说过,机关发动只在一瞬间,万一……”

    “所以你的速度要快。”谢无猗坚决地道,“人证和物证我们至少要保存一个,砍不断铁链就砍了闻逸的手,能活就行。”她抬起头,向萧惟走近一步,语气无比郑重,“殿下,你也相信我爹是冤枉的,也想找出害死嘉慧太子的真凶,不是吗?”

    那张素白的脸近在咫尺,萧惟看着她清澈如水却又坚实如玉的瞳眸,和里面荡漾的灼灼星芒,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侧过头,俯身在谢无猗耳边道:“证据找不到就找不到,平安回来要紧。你……咱们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好。”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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