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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成慨,谢无猗正要去找那些形迹可疑的太监,一直盯着灵堂的花飞渡忽然开口问道:“嫔妃排头是淑妃吗?”大行皇帝嫔妃不多,萧惟和淑妃长得像,也不怪花飞渡一眼就能认出来。谢无猗点点头,花飞渡又问:“她那个侍女去哪了?”
谢无猗定睛一看,叶娘果然不在淑妃身边。可花飞渡应该只是在刚才的宫宴上见了叶娘一面,怎么会如此关注她?
“淑妃有旧疾,听说叶娘一直寸步不离,可能是回宫取药了吧。”
花飞渡凝神片刻,转过念头道:“好,我不便久留,你万事小心。”
说罢,她也不等谢无猗回答,匆匆折身走了。
花飞渡向来有分寸,谢无猗也没细想,她只觉得今日这场宫宴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而成慨撞见的那几个太监便是怪中之怪。
谢无猗大略想了想广明殿的布局,径自走到备膳的小隔间里。她推开门,食物的香气中混合着难闻的腥臭味。
果然如此。
萧筠和祝伯君忙于戍卫皇宫,没有时间毁尸灭迹,必然是把尸体藏到了某处。而宴会中止,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走进这个小隔间,因此这里就是最方便也最隐蔽的地方。
谢无猗紧走两步,萧筠的声音倏地响起。
“你找到了?”
虽是问句,她的语气却毫不意外,仿佛谢无猗出现在这里是天经地义。
自然,对谢无猗来说也是如此,她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过萧筠。谢无猗转过身,见萧筠依旧穿着那条红裙,宛如胭脂泼墨。
“长姐不去守灵吗?”言外之意,她这样的身份便罢了,萧筠作为长女,这种场合不穿孝不跪灵说不过去。
萧筠隔空眺望灵堂的方向,目中火光迸溅。
“孝服染了血不好。”萧筠牵起嘴角,将手中枪挽了个漂亮的花,“相比守父皇,本宫更该守大俞。”
话音未落,萧筠察觉到房顶有人。
谢无猗的反应更快,她两指接过破空袭来的飞镖,反手打了回去。萧筠紧随其后,抽过一支箭,也掷向同一个方向。一团黑影自房梁摔落,谢无猗的飞镖和萧筠的羽箭一左一右,穿透了他的膝盖。
刺客口中流出黑血,竟已服毒自尽。
“好功夫!”萧筠脱口赞道。
谢无猗福身示意,她刚要上前检查尸体,萧筠便又道:“不用看了,都是邓易的细作。”
邓易的细作可以混进大俞皇宫?
还是有人里应外合,给邓易大开方便之门?
若是后者就意味着朝中有内奸,谢无猗简直不敢细想,可一见萧筠那带着警告的眼神,她就明白她不许自己插手了。
“别胡闹。”
谢无猗眉头微拧,上次听到这句话还是萧筠准备叮嘱萧惟的呢。
也是,邓易对大俞虎视眈眈,是大行皇帝生前最忧虑的事。暗流早已汇成旋涡,萧筠不让她搅进来也是为了保护萧惟。
纵然心中有无数谜团,谢无猗还是没有违拗萧筠,交还令牌后就默默告退。
暴雨没多久便停了,此时夜色正浓,皇宫上下满眼缟素。
明月如洗,谢无猗拖着疲惫的身躯绕过一个又一个水坑,黑与白的界限煞为分明。
她回到灵堂,跪在自己的位置闭上眼睛。
“噫——”
前方忽然传出一声刺耳又诡异的尖叫。
淑妃!
谢无猗呼吸一紧,立即向声音的来处奔去。
只见淑妃如同中邪了一般冲出人群,抱头哭喊不止。谢无猗的精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