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飞渡目光一闪。她本来也是打算追赶使团的,只不过没想到谢无猗会让她在谷赫境内动手。
“那殿下那边你怎么交代?”
谢无猗坐直身体,下意识地握住左手小臂,“他没给他的手下发过密信。所以……他大概知道即便他不动手,您也会去杀缇舟的。”
萧惟是在引花飞渡暴露,还是在给她机会?
花飞渡站起身,无论如何,泽阳这边有萧惟和谢无猗在,先去谷赫解决掉缇舟才是最要紧的。而且,她熟悉红鹰的路数,会比萧惟的人做起来更容易。
真心是真心,萧惟也不会一味地感情用事,他也得计较利弊得失。
谢无猗放飞手中那只被捆久了的胖鸽子,看它摇摇晃晃地飞入林间。而后她解下腕上的烛骨,塞到花飞渡手中。
“这个您拿着。”
从前两人也经历过许多次分别,本没什么可伤感的,况且如今谢无猗长大了,身边有萧惟倾心相护,也无需她担心。花飞渡收拾起心绪,踩着满地的月光转身离开。
这是她从小倚仗的力量,是把她托起腾空的翅膀,可谢无猗知道,她不能永远依靠花飞渡,总有些路她得一个人走。
眼看花飞渡就要消失在视线中,谢无猗还是忍不住跑上前,从背后抱住花飞渡,探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花娘,缇舟死不死无所谓,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花飞渡身子一僵,回身拥住谢无猗,理了理她鬓边的头发,笑道:“以前也没见你舍不得我,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谢无猗没有抬头,只将自己的脸埋在花飞渡胸前,发间隐约落上一隅湿热。
燕王府中,萧惟正盘腿缩在小榻上看卷册,见谢无猗回来,他忙趿拉着鞋迎她进门。
“你们二人的问题解决了?”
夜风从身后灌入,吹起谢无猗的袖摆。她低下目光,表示默认。
“那就好。”萧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花夫人去追使团了?”
谢无猗依然沉默。
萧惟见她心事重重,一时摸不准她的想法,便从案桌上拿起一叠卷宗,“小猗,别不开心啦,先看看这个。”
他知道谢无猗向来干净利落,不会沉湎于悲伤,可没想到这次她好像完全没听见他的话。只见谢无猗张了张嘴,哑声问道:“我和花娘的事,殿下知道多少?”
是为这个啊。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谢无猗也有情怯的时候。
那是不是说明,她担心他会在意花弥和花飞渡的身份呀?
萧惟忍不住弯起嘴角,把卷宗抛到一边,拉过谢无猗的手,“红鹰的背景啊,岳母大人和花夫人是他们的‘叛徒’啊,独木商行能查到的朱雀堂基本也能查到。”萧惟半蹲下身,十分郑重地询问道,“小猗,你为什么这么问?”
是怕我会有心结吗?
谢无猗眸光微暗,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那……
“殿下不打算端掉红鹰吗?”
萧惟一愣,她只问起红鹰,不会又是他自作多情了吧?很快,萧惟抬起另一只手,将谢无猗的双手握在掌中。
“没用的。朱雀堂和独木商行的行动不会完全隐秘,既然我们能查到,恐怕红鹰早就闻风而逃了。”萧惟直起腰低声道,“朱雀堂回报,传说中红鹰有一本记录了无数机密的名册,一直掌握在玄柔先生手中,除非我们能一举找到它,否则打草惊蛇没有意义。”
虽然早知道萧惟并非闲散纨绔,但听他一本正经地和她说这些,丝毫不避讳朱雀堂这个暗桩,这份信任还是让谢无猗的心弦微微一颤。
她猛地-->>